这一路走来,她昏昏沉沉,全靠他照顾。
他定是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在他的身边,她总是会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好像……很珍贵。
她抿了抿唇,轻轻凑近些,嘴唇落在他的唇角。
他的睫毛颤了颤,呼吸依旧沉稳。
她躺平身子,望着青纱幔顶,思绪逐渐有些飘远。
无论以后怎么样,现在,他是真的喜欢她。
她一点也不怀疑,他想要娶她的决心,也知道,他能做得到。
可人心都是不知足的,有了他的心,还想要他全部的心。
那一夜在临阳城,他曾说过,此生唯她而已。
她不是不信,她信他在说出这番话时,是真心诚意。
只是,一辈子太长太长了,誓言再动听,也总会磨灭在岁月的长河中,只剩下一副残躯。
他是靖国公,如今三皇子登基,满朝上下,更无旁人可挡其锋芒。
这样优秀、俊逸的男子,又位高权重,后院中又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人。
更何况,她嫁给他,身为主母不可善妒,要为他纳妾,确保沈家子嗣绵延。
所以,即便他们已经亲密至此,她依旧无法坦然让他为自己穿鞋。
保持清醒的同时,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坠的太深。
她是很爱他,但不能自私的霸占他。
她必须学着接受,以后,会有别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身侧。
晨光透过院中花架洒入屋内,青纱帐内,沈北岐悠悠转醒。
他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腰,另一只则被她当作枕头,压在脖颈之下。
他弯弯唇角,抬起手将她脸上的乱发轻轻抿至耳后。
或许是有些痒,她娇嗔地低哼两声,将脑袋埋得更低些,继续沉沉睡去。
他抱着她,忽地忆起昨日在竹楼中的场景。
她柔嫩的指腹轻抚在他肩背,受不住时,指甲无意识地嵌入他的皮肤。
还有那似有若无的呻吟声,如魔音般在他耳畔缭绕,愈发令他把持不住。
喉结上下滚动,一股燥热再也按耐不住,自腹下涌起。
他自认,若是旁人,他也可以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可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揽在怀中,又有几个男人能忍,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反正都是解毒,什么时辰,在哪儿又有什么区别。
他捏住她的下颌,微微抬起,毫不犹豫地吻上她的唇,辗转片刻后,欺压而上。
“……你……你做什么……”
姜璃睡眼迷蒙,说话时语调娇娇软软,更是让他浑身滚烫难耐。
“你说做什么?”他将她一直推拒的小手高举至头顶,与之十指紧紧相扣,理所当然地回道,“解毒。”
解毒?
“可是……”昨天好像不是在这吧?
她余下的话没能说出口,被尽数吞入腹中。
青纱帐内,旖旎一片。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胜负欲向来很强。
尤其是在面对心爱之人时,更加不愿落了下风。
按照药王说的,没有男人会在这种事上心疼女人。
于是乎,在沈北岐的雄风下,姜璃吃一堑长一智,明白了一个重要的保命准则:千万千万——不能说沈大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