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是一阵大笑,四位家主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储掾,各自回去准备履行合约的事了。
世家就是世家,能量果然非比寻常。连刘禅也没想到,刚过个中午,四家就都派人把前期投资的一百金与作为押金的二十金全部送到了储掾。
四百八十斤黄金,粗算一下,合人民币五千余万,这可是一笔巨款啊!虽说货币的价值不能简单通过物价来换算,但也可以大致反映其购买力。
“舅父,这笔钱先由储掾保管,我得去找爹和公琰先生汇报一趟,另外还要去工掾定制蒸馏器。厂址的事就有劳舅父操持了。”
“公子放心,包在我身上。”
于是刘禅离开了储掾。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去找老爹汇报工作,反而让车夫驱车去第三军的营地。邓艾与王双互相错愕,不知公子又要搞啥名堂。
军营本不是谁都能进的。但谁让小公子在咱第三军当过教官呢?那守营门的士卒一眼将他认出,没等刘禅开口就派人去通报主将了。
魏延听说公子禅来访吃了一惊,不知道出了啥事,亲自迎出寨门。见只有公子与两个少年,其余都是护卫侍从,更是满腹疑问。
“末将魏延拜见公子,不知公子来此何事?”魏延一向孤傲,性格和他的长相一样,都颇似关羽。但他对刘禅却十分恭敬,这其中的原因有好几层。
一是因为黄忠对公子禅一直坚持执部下礼,那么与黄忠同级的魏延不这么做就显得很扎眼了;二是之前的军训,邓忠那一屯新兵被练得嗷嗷叫,不但在演习中险些击败黄忠亲率的精卒,更是现在全军整训的骨干和教官。新的训战法试行以来,部队战斗力明显提高,这更令魏延对刘禅刮目相看。
“哈,魏将军,我来求你办事了,你可不要推辞。”刘禅直接狮子大开口,话里话外都没把魏延当成外人,这倒十分对魏某人的脾气。
“哈哈哈,”魏延当即大笑:“公子有事但讲无妨,只要末将做得到,绝不推辞。哦!恕某唐突,这里不是说话处,请公子随我帐中一叙。”
刘禅随魏延进了他的中军帐,邓艾与王双也跟着进来,站在刘禅身后。刘禅不等魏延发问,先开口说:“魏将军,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我这两个兄弟。”
魏延一愣,这才注意到公子身后的二人。本以为是两个小厮,不想公子竟以兄弟相称。邓艾和王双也是一脑门雾水,不知为他俩而来所为何事。
“将军有所不知,邓艾与王双乃是我去汝南解救二姐时相识。他二人都是为将的好材料,随我在许都时多有助益。夫人夏口遇险,亦多赖二人出力。我想给他们在军中寻个前程,争奈年纪不够。故此来求魏将军收他二人为徒,让他们留在军营历练。若将军能把这一身临阵对敌的本事传给他二人,既可使将军之技艺有了传承,又使我军后继有人,岂不美哉?恳请将军切勿推辞。”
魏延闻声呆住,一起呆住的还有邓艾和王双。三人谁也没想到公子禅提的是这么个要求。
魏延不得不再次审视邓艾王双二人,见他二人骨骼身材确是练武的材料,心里暗暗盘算:都在传公子禅天纵奇才,做了许多惊人壮举。今特意来此举荐这俩娃子,此二人定有过人之处。看他二人身材像个可造就的样子,又是公子亲自来求,怎好推脱?
想到此,魏延笑答:“既是公子亲来,末将怎好推辞。若只是收徒授业倒不妨碍,但要留在军营却必须有主公的将令。且习武练兵甚苦,丝毫留不得情面,否则上了战场便是害人害己。只不知汝二人受得住么?”
魏延话到后面已是直接在对邓王二人说了,这意思便是同意了收徒。邓艾与王双当即跪倒叩拜,大声道:“师父在上,弟子邓艾、王双愿随师父习武学艺,纵死不辞。”
刘禅又劝:“父亲的调令少时便送来,将军暂时收留他二人一阵,待调令到了再正式安排。”
“公子之言甚为妥当。”
于是刘禅将邓艾和王双留在军营,自己坐车回去找老爹汇报工作。
刘备此时不在府衙,而是在将军府的书房里批阅公文。刘禅来了也不须通传,径自走进房中。
“禅儿,你不在储掾寻我何事?”玄德见儿子来了,自然要问。
刘禅先拜过老爹,答道:“便是从储掾来,有事向主公汇报。”
刘备见儿子管自己不叫爹却叫主公,不由发笑:“好,你且说何事。”
于是刘禅便将与四大世家合营卖酒之事做了简要汇报。听说这小子一顿酒就收了四百八十金,惊得左将军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圆。
“四百八十金!一日便送来,乖乖!”
“孩儿便是来与爹商议此事,还请唤公琰先生来一起探讨。”
刘禅这次改口叫爹了,玄德心想还是这样听着顺耳,点头吩咐下人去请蒋琬。
趁着等人的空当,刘禅又跟老爸说了邓艾和王双的事。左将军自不会反对,遂命人给第三军传令,二人按正卒待遇,留在魏延帐前听用。
少时蒋琬入内,问主公何事召唤。玄德便转头来问儿子,刘禅答道:“公琰先生,储掾收了庞马习杨四家四百八十金,这笔钱一时用不完,就这么放着却是可惜了。”
蒋琬一听眼睛都直了。去年春耕贷款的时候他与这四家也打过交道,那叫一个抠啊。怎么小公子才上任一天,就从这群地主老财手里抠出这么多钱来?小公子这是会法术么?
“爹,公琰先生。四位家主一个中午便将这四百八十金凑齐送来,可见这些富户手中财富之巨。与其让这些钱躺在他们的库房里生锈,何不想办法拿出来为我所用?”
蒋琬一听差点吐血。心想小公子你这么着急忙慌的把我找来就是想打劫荆州的富户么?要是这么干他们不全得去投靠孙权曹操?那岂不是立刻便要坏事?
想到此连忙劝阻:“主公,此事却须谨慎!各世家在荆州势力盘根错节,若是随便劫掠他们的家底,只怕会立刻激起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