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天墉城,两人降临时面对仙宗圣甲军与天墉城守军混战的乱局,根本没得选择。
他们身为仙宗子弟,必须要坚决的站在圣甲军的这一方,以雷霆手段镇压对手。
不论对手是蓄谋反叛,还是仅仅想要求一条生路,他们既然选择与仙宗方面开战,就注定是死路一条。
真武仙宗新晋的少宗主和三仙宗,都需要一场绝对的胜利来巩固自己在仙宗的地位。
天墉城也只能沦为这场胜利的牺牲品。
坠仙楼,又何尝不是如此?
真武合靖一战鼎定天墉城,成为三千圣甲军的统帅主将,却还不满足。他想在坠仙楼事件上也插一脚,彰显这位新晋仙宗的雷霆手段。
真武合龙更是求之不得。
两人的政见迅速达成一致。
有真武合靖和三千圣甲军掠阵,他便可以更加无所顾忌,坠仙楼的结局也早就注定。
历史,总是循着痕迹向前。
武力,也不过是政治的触手。
从城主大殿之中走出,真武合龙最后再回望了一眼这座幽深的城主府,便信步向城中圣医馆走去。
按照他的估算,圣医馆之中还有另一场好戏正在上演。
“月姑娘,你的伤势已无碍,何不传讯令师尊,让她前来接应?”
圣医馆深处,月飞镜刚刚穿戴整齐,鬼一先生便从门帘之外走进。
在持剑者之中,像龙若渊这样敢直接暴露真实身份的鬼剑,实在是屈指可数。
持剑者的因果太大,牵扯极多,所以鬼级持剑者不论是在役时还是退役之后,都会把真实身份深藏。
他们害怕仇家的报复。
但以龙若渊的盖代天赋和铁血手段,当可无惧。
“多谢鬼一前辈赐予的丹药,妾身无以为报。若是前辈不嫌弃,妾身愿给前辈当牛做马,以报救命之恩。”
月飞镜深深一拜,晶莹的美眸之中蕴着楚楚。
鬼一浑身一颤,他在月飞镜的眉眼之中看见了月儿师妹的影子。
“当牛做马倒也不必。”
他的长爪犁过短发,神色平淡温柔,像是一位极好的朋友,“不敢欺瞒姑娘,其实在下是看在令师尊的面子上才施以援手。”
“承蒙姑娘不弃,若是心存感情,那便请传讯令师尊前来与我一叙。在下心中尚有一些疑虑,还望令师尊能来解惑。”
带着鬼十八面具的少女盈盈一笑,笑靥之中拥着万种风情:“鬼一前辈何须如此见外?”
“有些事,你和妾身说也是一样的。”
鬼一面露苦涩,无奈开口言道:“实不相瞒,我观令师尊的手段和性格,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请令师尊前来,只为求一个印证,请月姑娘勿疑。”
“哦?”
月飞镜的大眼睛里溢满好奇的光彩,踩着轻巧的步伐贴近鬼一,“鬼一前辈与我师尊有何故旧?”
“难道说……前辈曾是我师尊的某位旧情人?”
鬼一急忙捂住月飞镜的嘴巴:“可不敢瞎说。”
在没有确定鬼十八就是帝绯本人之前,鬼一怎敢让这种谣言传出去?
至于那个魔头的话,那些关于帝绯的论证,他断不至于蠢到全信。
毕竟那个魔欺他、骗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谁也保不准那个魔头说的就是真话。
鬼十八的面具明目张胆地扫视着鬼一前辈,美眸里的倾慕之意似乎要化成液滴流淌。
“月姑娘还是先把令师尊请出来,我们再言其他也不迟。”
空间规则无声涌动,把月飞镜炽烈的目光隔绝在外。
她也不介意,只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偏着臻首,娇憨道:“鬼一前辈与妾身相处这么久,难道就没看出来我与师尊大人本就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