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阿绮越听越离谱。
神明之事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可这神草果的故事未免也太悬浮了。
瞧着刘寄奴迷醉在从小听了一遍又一遍的故事中,神思恍惚的模样,魏阿绮忍不住腹诽:神草果不耐寒这事儿,这位不应该很是清楚的吗?不然为啥要研究大棚呢?也亏得她信冰天雪地里还有青翠可人的神草果,解救村民于饥寒交迫之中……
“云山这么大,山中村落众多,就只有你们村子有神草果吗?”钱哆哆对这段被反复“加工”过的艺术并不感兴趣,她很清楚这趟上山的“使命”:打探神草果的分布,以及探寻是否有大批量种植神草果的可能。
“那……倒也不是。”李二狗子面色纠结,挣扎了一小会儿,还是决定据实以告,“其他村子也有少量神草果,真的很少很少!听长辈们说,是哪些村儿里手脚不干净的,来我们后山偷的!我们村子没少跟那些小心吵嘴干仗的……”
“没错!”刘寄奴也激动附和道,“这帮缺德玩意儿,跑来偷守护我们祖坟的灵草,就是存了坏祖坟风水的心思!见不得我们有山神庇佑!”
“我和野猫子在外头运道不好,就是给他们破坏的!”李二狗子义愤填膺,仿佛这些年的时运不济都找到了根源。
“狗子……这些年过得不好吗?我可怜的狗子……”刘寄奴心疼坏了,一把揽过狗子,愤愤道,“天杀的!等哪天姐姐拿着锄头挖了他们的祖坟,给狗子出出气……狗子……”
望着面前抱作一团的二人,魏阿绮和钱哆哆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
钱哆哆想起,好像三四岁的时候儿,她摔倒了,阿爹便是这么抱着安慰自己的,嘴里一边软软地哄着,手里一边操起个扫帚在她摔了的地方拍打,给她出气。
这一招儿只对她有用,对哥哥却是毫无作用,因为她几乎没见哥哥哭过,即便摔倒了也是默默爬起来,掸掸衣袍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每当这时,阿娘总是打趣他们兄妹俩,别人家都是女儿顶起半边天,男孩子在家撒娇耍泼。
他们家,却是反过来了。
……
魏阿绮一个没忍住,将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强行扯开,一脸遮掩不住的嫌弃。
这里还有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以魏阿绮的惯性思维,钱哆哆还只是个小初中生,身体和三观都在发育阶段,可不能给人带偏了。
她又哪里知道,这个世界的孩子都早熟,特别是女孩子,钱哆哆小姑娘早不知道多少年就听过别人行房事的墙角了,说不定比魏阿绮这个两世为人的知道的都多。
“咳咳……自个儿运势不好,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还怪到别人偷神草果这上头来了……”魏阿绮觉着不能让李二狗子二人方才的话,给钱哆哆带来不良影响,轻咳两声,强行扭回之前的话题,“怎么不说是你们自己摘了神草果吃,坏了风水呢!”
刘寄奴愣住,少倾作恍然大悟状,双手把住李二狗子的肩膀摇晃道:“狗子,是姐姐对不住你……定是姐姐私底下种神草果,坏了你的运道,才教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李二狗子面色古怪中有一丝惊恐,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魏阿绮实在是没忍住,一记暴栗送给状若癫狂的刘寄奴。
没曾想是换得了刘寄奴的一个脉脉秋波,吓得魏阿绮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