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皓月当空。
南安市,静苑别墅区,高宅。
“啊——”
孟启颜怒气冲冲跑下楼,手里拿着一个空首饰盒。
“成哥,家里遭贼了,你送我的钻石项链不见了!”
“妈妈,我看到念宝从你房间出来,她的兜里鼓鼓的,好像揣了什么东西......”高邵美指着不远处的念宝说道。
高邵美今年5岁,是孟启颜跟前夫的孩子。
她穿着黑色天鹅绒半身裙,脚上踩着黑色漆皮芭蕾鞋。
这一身是迪奥最新款童装,从头到脚算下来要几万块。
孟启颜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念宝身上。
她穿着泛白褪色的连帽卫衣,袖子明显短了一截,露出白皙的手臂。
念宝看到孟启颜看过来,小手紧张的揉搓着衣角。
孟启颜一脸阴沉地走到念宝面前,质问道:“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钻石项链?”
念宝蓦然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清澈。
她怯怯道:“阿姨从不让念宝上楼,念宝没去过阿姨房间......”
“你还撒谎!这个家只有你是外人,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真是有娘生没娘养,养不熟的小白眼狼,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还学会偷东西了!”孟启颜怒骂道。
念宝的脸霎时涨得通红,她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委屈道:“没拿......念宝没拿......”
“你还敢跟我犟嘴,等我找到钻石项链,看我怎么收拾你!”
孟启颜气急败坏地走向地下室,来到念宝住的保姆房。
保姆房不到5平米,房间只放得下一张1米2的木床和一个衣柜。
孟启颜嫌弃地撇了撇嘴,还没她的浴室大!
她一把拉开衣柜的柜门,泄愤似的胡乱翻找起来。
衣柜被翻的乱七八糟,衣物丢的满地都是。
孟启颜在最底层找到一个破旧的纸盒,她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地上。
纸盒里有几张老旧的照片,和一条洗得掉色的丝巾。
她厌恶地以手掩鼻,手指捻起丝巾的一角,断成几截的钻石项链‘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高成拎着念宝的衣领,将她连拉带拽地拖到房间外。
当他看到地上的钻石项链时,瞳孔骤然紧缩,不分青红皂白,反手‘啪~啪~’扇了念宝两个大嘴巴子。
“不争气的东西,小小年纪就偷东西,长大了还不得杀人放火!”
念宝被他扇得头晕目眩,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她捂着滚烫的脸颊,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盈满一层水雾。
念宝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
她倔强地抬起头,白皙的脸上留下几道清晰的指印。
“爸爸......不是念宝......念宝没偷东西......”
高成气得脸色铁青,“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不是你偷的,阿姨的项链怎么会在你房间?”
他一脸烦躁地撸起袖子,熟练的从腰间抽出腰带,无情地朝念宝身上抽去。
啪——啪——
他一边抽打念宝,一边骂道:“我让你撒谎......我让你偷东西......”
高成最近各种不顺。
高氏企业一直以教育培训为主营业务,自从双减政策颁布后,公司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不仅要退还学生学费,还要赔付员工“N+1”的赔偿金。
巨额亏损带来的资金周转困难,将高氏企业逼上悬崖,再募集不到资金,公司就要进行破产清算了。
高成花了不少钱,托了所有能托的关系,却始终没人愿意施以援手。
他们都等着落井下石,届时以极低的成本收购高氏企业。
高成将这些日子所有的不如意,全都化作暴力发泄到念宝身上。
孟启颜挽着女儿高邵美,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看热闹。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小美,你可不能跟她学,小小年纪就撒谎、偷东西!”
“我才不会跟她一样,我又不是没妈的孩子!”高邵美趾高气昂道。
念宝鼻子一酸,强忍的眼泪瞬间溢出眼眶,像断了线的珠子,泪水扑簇簇地掉落下来。
她自始至终都不曾求饶,任由高成无情地抽打在她身上。
念宝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倔强地用力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