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你也一样!”
好好好,在场三个大男人都被骂了,止水紧张巴巴的心放松下来,他就知道这小家伙不会轻易哭出来——虽然还挺想看一看的……
鸣人刚想在大蛇丸身上“发泄”一番,就见这条老蛇双眼红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不,你别哭啊,我没想骂你。”毕竟你可是从头到尾都想好好活着的那个。
眼睛又酸又疼,大蛇丸不得已用手掩着,听闻此言后,将手放下看着他,还“不经意”在眨眼间滑下两滴蛇泪,“鸣人君还真是吓人,既然如此要怎么赔偿我这颗受伤的心呢。”
弥补?鸣人不管怎么想,和自己合作都是大蛇丸赚了,从头到尾没亏过的那种。可自己把他搞哭似乎确实不太好。
“让你再咬一口?”
止水和鼬手指动了动,压下心中的杀意。
自己用一个影分身来这里原就不是为了来和大蛇丸斗嘴,于是把他晾在一边,转头去看宇智波鼬,他脸上覆着一条白色的纱布,将标志性的泪沟也一起遮住,白纱布上有红色的血液印记,而且还有渐渐扩大的趋势。
鼬虽然看不见,但这么多年来又不是只靠了一双眼睛,靠着气息望向鸣人的方向,不用看都能想象到他悲痛的表情。
其实,鸣人看他这样虚空望向自己,只是更加心疼。
“鸣人,我问你,我是我,只是因为这一双眼睛吗?”
鸣人摇摇头,眼睛只是眼睛,大脑、心脏、躯干、四肢,所有的加起来也不足以构成宇智波鼬这个人。
“好,鸣人,那我继续问,没有了这双眼睛,我是否便不是我自己了呢?”
“鼬自然还是鼬。”
“所以,我只是没了一双眼睛又有何妨?”
“我先不提写轮眼的威力,没有了眼睛可就再也看不见了。”
“难道我的实力弱到只能依靠一双写轮眼了吗,鸣人对我的体术也应该很有了解,”这时,鼬向他伸出手,一只白皙的手竟让鸣人觉得恐怖起来,有杀气!
虽知晓鼬不会伤害自己,但身体和战斗本能促使鸣人做出了反应,他抬手由下至上格挡住鼬的手腕,反手去抓他,鼬却手腕一翻转超前探去,握住了鸣人的小臂。
他力气大,鸣人没办法,只好用另一只手往外掰他的手指,甚至还用了些技巧,反手掰手指,一般人的手筋可受不了被这样掰。
但是这点技巧在鼬的眼里只是小儿科罢了,他还小的时候就学的熟练,后来也用不着这些四两拨千斤的技巧。鼬放开抓着他小臂的手,手腕翻转便抓住他的手指,稍微一用力,小狐狸就被迫转了个圈。
鼬另一只一伸便将他困在了自己怀里。
鸣人用力挣了挣,只用自己“柔弱”的小身体确实挣不开,稍微动用点查克拉又怕鼬的伤口崩开。
“如何,鸣人,”鼬凑到他耳边问,清冷的香气和淡淡的血腥味扑了他一脸,“我这样的体术你还算满意吗?”
有点热,鸣人偏头躲他的呼吸,“鼬哥,你大概不知道,你眼睛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了。”
止水在旁边咳了一声。
自知理亏,鼬放开怀里的人。
“我当然知道鼬哥很厉害,但是,没了眼睛就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了,该有多难受,都怪我,是我太想当然了,这一部分我应该更谨慎一点的,就不会让鼬哥付出自己的眼睛了。”鸣人还没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上辈子的错,他觉得自己重活一世,便有能力安排好一切,总想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还真是失落啊,三人都幻视他头顶和后腰处耷拉着尖耳朵和尾巴,知道这小家伙又在钻牛角尖,又到了他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时候了。
“鸣人,我活到今天,反而从疾病缠身到现在活得好好的,让自己和理想的距离越来越近,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
同样的,鸣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最终的目的,但你应当也离这个目的越来越近了。我应当可以说,里面有许多人的功劳,这些人这样帮助你,鸣人,是因为我们爱你。”
鸣人浑身一震,没错了,没错了,上辈子在最后与秽土转生的鼬告别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别再逞强承担一切,看来你确实变强了许多,但也因此被蒙蔽了双眼,忘记了某些重要的东西。听着,之所以嫌弃你的村里的同伴开始仰慕你,开始将你视为是同伴。
是因为你意识到他人的存在,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而义无反顾的进行努力。
你自己说过是多亏了大家才能获得现在的成绩,但现在你获得了力量,若因此就忘记了他人的存在,一味的执着于个人的荣耀,那你早晚会变得和斑一样的。
不管变得多强,都不要想着独自承担一切,因为这样是一定会导致失败的。
你父亲…………”
等等,鸣人捏捏鼻梁,鼬所说的话的前半句他几乎是一个字都不差的记着,可是后半句从‘父亲’两个字开始就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鸣人多少也猜到了,大概是自己重生的代价,该自己记起来的时候自会记起来。
鼬那时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清楚他嘴里所说的“斑”其实是带土假扮,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鼬还是鼬,即使重活一世,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鼬说话的语气和那时相比柔和许多,鼬还是说出了相似的话。
要不直接问问鼬自己的父母?不管怎么说,鸣人还是好奇的不得了。
好,看来是冷静下来了,止水走过来摸摸他的头顶,又弯腰将他抱在怀里,“鸣人,我们都知道你很强,但是你不需要承担一切,是觉得我们不可靠吗?”
“不,自然不是。”这次鸣人非常果断地回答道,没有一点犹豫。
“那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