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阿左虽不知自家姑娘今日因何如此:不仅将她的东坡肘子吃了一干二净,还要来拧她肉。先头她尚能忍受,只后面实在太疼,一个禁受不住阿左只好委屈地叫了声惨。眼睛湿漉漉看向萧谣,面露委屈地哀哀叫了一声姑娘。
没有肘子吃还被姑娘拧,自己今日可真有些惨。
却不知阿左这一声饱含了无数的心酸和委屈的惨叫,在萧谣听来简直声如天籁。知道自己不厚道,萧谣面上还是露出了舒心的笑。
她长舒口气,摸了摸自家被狮子头和肘子填得鼓鼓的小腹满足的笑了。想想后又轻撩自己衣袖,对着这几日被她早拧晚揪,揪得跟红柿子似的手臂愣怔出神。
苍天啊,大地!
肘子啊,狮子头……
这是真的!
是真的。
哈哈,嗬嗬,呜呜....
任由肉香充盈口鼻,萧谣幸福地留下了眼泪。
“姑娘莫哭,都是阿左不好,不该嘴馋,还娇气!姑娘,您别哭,阿左不疼,不疼。”
眼见自家姑娘哭得梨花带雨,阿左跺着脚慌忙在自己手臂上发狠拧了一下,龇牙咧嘴着伸给萧谣看
“姑娘您看,阿左皮子厚实着呢。”
“好了,傻丫头。”
萧谣轻拍了下阿左,敛了心神、展颜轻笑,指着桌子上的东坡肘子才想开口,却在阿左幽怨的目光下讪讪咽了余下的话,念念不舍地指着狮子头:
“吃去吧。”
去而复返的丁婆婆见此情形不由就想得多了些:“谣谣,明日赏花宴,咱就不去了吧。”
想那日萧家族里定要来不少人,让自家谣谣看到人家母慈子孝一大家子人,必定又要好一阵子不愉,还是算了吧。
赏花宴?
萧谣将这三字于口中盘桓一番,兀自喃喃念了一遍,恍惚间想起了往事:前世,就是在这赏花宴上,传出京城萧大小姐要在族里选个貌美温顺的姐妹伴读。
萧大小姐,萧言嫣,萧丞相的独女,京中明珠,高门贵女。若能前去伴读,自能博个好前程,不说别的,一桩好亲事儿那是跑不了的。
这样的好事儿自是让萧家族人争破了头,萧谣从来自诩品貌少有人能及,也跟着丁婆婆念了好多的诗书,虽不若大家女子女戒女则地研读,也算是腹有诗书了。她并不憧憬能说个好亲,却想拔得头筹一鸣惊人,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羡慕一番。
按说,她一介孤女本不会雀屏得中,可谁叫她有个疼她爱她的丁婆婆?遥记当年还是丁婆婆见她一直郁郁,猜出了她的心事,虽心不赞成却还是用了手段,找了族长,许她进京给萧大小姐伴读。
哪知道,这一去山高水长遥遥无期。自此后萧谣算是入了虎狼窝!她屡屡遇险不说,就连丁婆婆身故也不曾得见最后一面。
萧谣深吸了口气,暗道自己当年是真不懂事!
木腐而虫生,那些人虽可恶,可若不是自己贪慕荣华又焉能中了人家圈套?
现如今听见丁婆婆旧事重提,萧谣哪里还会似从前那般兴致勃勃?她忙不迭摆手:“不了,我还是在家里等着婆婆回来吧。”
丁婆婆见她如此模样倒又生出不忍,迟疑间遂又改了主意:“谣谣...要不咱就去吧,你就权当散心解闷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