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钟师姐。”周逊感激的说道。
无妄想起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秦昭,似乎与钟离关系十分要好,他有点不自在:“时候不早了,要不咱们去刘府?”
易榛道:“这是正事,咱们走吧。”
几人于是离开友来客栈。
那刘老爷是本地的富商,他家实在好认得很。门前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朱红漆的大门紧闭着,周逊上前拍门,旁边的小门开了一道缝,那门廊上的小厮探出一个脑袋来,打量着几人,看见其中三人做道士的打扮,于是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周逊行了一礼,说道:“我等是独山天宝观的道士,途经此地,听闻府上悬赏招人,特来相助一二。”
那小厮回道:“烦请稍等一二。”他关了门,脚不沾地的跑进院子里,找到刘府的管家:“刘伯,又来了几个道士。”
刘伯正在看厨房递来的今日的菜目:“这道鸡皮汤去掉吧,还嫌不够上火?换做陈皮老鸭汤。”他对面那人连连称是,接过菜目走了。刘伯才好整以暇的问道:“怎么回事儿?慌慌张张的。”
“刘伯,外面又来了几个道士。”
刘伯捻着胡须,叹息道:“唉……不会又是招摇撞骗的吧。”
“他们说是独山天宝观的。”
“既是有来历,或许有几分本事。”刘伯已经麻了,这几日来了好几拨方士高士了,如今一天天的,一个也没回来。他进去禀告给刘老爷,刘老爷说道:“还等什么,快请快请!”于是在正房招待易榛几人。
刘伯虽请了几人进来,但言语之间分明流露出十分的不信任来。
周逊一拍腰间天宝观的门派印信,那枚四四方方的玉佩闪着白光从他腰间飞出,悬在刘老爷的面前,周逊道:“我等是独山天宝观的道士,可不是什么游方的野道。”
那玉佩通体雪白透亮,双面装饰浮雕勾连云纹,一面刻着篆体的“天宝观”三个字,另一面刻的是“二十六代弟子周逊”,刘老爷看着面前缓缓旋转着的玉佩,睁大了眼,面上渐渐显出几分激动来,斥责管家:“刘伯,你恭敬些。”
刘伯赶紧放低了姿态:“几位请上坐。”
刘老爷接着将刘三公子失踪前后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这一向以来,他已经讲过许多遍了,详略得当,言辞顺畅,若是再声情并茂一些,那直接堪比说书先生了。
原来这刘三公子年十七,尚未婚配,只因眼界高些,觉得这宁远县中的女子俱都配他不上,迟迟找不到合意的对象,于是去城隍庙中许愿,果然没过几天就在城外遇见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自称姓梅,是回乡省亲的,就住在明月山下的一处山庄中。刘三公子一见倾心,于是约梅小姐去明月山踏青,自此一去不回。
易榛问道:“那梅小姐是否可疑?”
刘老爷说道:“衙门的人查访过了,明月山下确实有一处山庄,叫做镜湖山庄,原来是县东的王员外的产业,后来卖给了一个姓梅的,这姓梅的也确实曾是宁远县人士,早先出去他乡做生意去了,后来说是家里遭了难,只剩下了孤儿寡母,就变卖了家产又回来了。”
“既是孤儿寡母,怎么不住在城中,偏要去住山庄?”
“这……那梅夫人说她们喜欢清净。”刘老爷沉吟不语,刘伯却忿忿不平:“那梅夫人真是……”他撇撇嘴:“她家走失了闺女,我们三少爷也失踪了啊,我们没去怪她,她倒怪起我家来……谁家好姑娘会在外面抛头露面……衙门派人去问了几次话,她倒好,又哭又闹的竟将衙门的人打出去了,说是咱们宁远县欺负她们……真是……”刘伯啧啧啧几声。
钟离清了清嗓子:“我们知道了。”
周逊又说道:“我们再多问一句,刘老爷可曾见过此人?”他又拿出易松的画像来。
刘伯上前接过来,和刘老爷一起看那画像,刘伯说道:“见过见过,这道士是前几天来的,当时咱们府上有好几个方士高僧,他们凑了一拨人,一起上山去了。”刘伯看了看周逊几人,恍然大悟:“哦,我说怎么觉得耳熟,他也是天宝观的。”
周逊道:“正是我家师兄。”
刘老爷闻言,心道那不是正好,这几人就是为了他们师兄,也必定会尽心尽力的。当下又客气了几分。眼看到了晌午,又要留饭。
易榛几人得了易松确切的下落,当下急着去找人,于是道:“就不叨扰刘老爷了,我们即刻出发去明月山。”
刘老爷想着这几人竟不吃饭,果然和那些骗吃骗喝的不一样。
正巧刘家大少爷回来了,便说:“父亲,我带着几位高人去明月山。”那刘家大少爷叫做刘伯权,竟是一个练家子,当下就去取了配剑,叫人备马。
易榛拦住他说道:“刘大公子先不必忙。”
当下几人商量着不如御剑速去,无妄说道:“我带着刘大公子驾云先行,你们御剑跟着即可。”
易榛几人也不客气,还不知那明月山究竟有何凶险,刘大公子跟着无妄倒也安全一些。几人御剑腾空,无妄带着刘伯权落在云头,那刘伯权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走,朝东去。”
话音刚落,几柄飞剑如流星一般,从刘府堂前冲天而起。
刘伯大张着嘴巴,那刘老爷大喜:“这是高人,这是高人!我儿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