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多的人,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人心嘛。
本就是如此。
贾琢收了钱,也是送佛送到西。
与薛家一道去往京城。
反正还能一路闻着冷香丸的味道。
他也不亏什么。
日落下山。
京城。
望着人声鼎沸,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的贾琢,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赶脚。
早在一年之前。
他一件布衣,北投入军旅之中。
这一眨眼的功夫。
就已经即将官拜蓟镇指挥使(正三品),封一等子爵。
想起来,如同梦幻泡影一般。
好了。
多愁善感的情绪也就到这里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况且。
人家也很想散宴席。
薛母继续道了两句场面话。
便拜别贾琢,向宁荣街道走去。
“娘,我要去见一下,贾少爷。”
“不行!”
薛母言辞拒绝。
本来还以为是一只蛟龙,没想到只是一条蛇。
在搞清楚贾琢的身世之后。
薛母并不太想跟贾琢有太多的联系。
而这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女儿,就更不可能让她跟贾家这个旁支养子有什么接触了。
看着板着脸的薛母,薛宝钗也是强势道:“娘亲,做人要感恩戴德,更何况他救了我的命。”
“如果女儿连一句感谢地话,都不当面讲的话。”
“那女儿,还怎么做人。”
话语有理有据。
让薛母挑不出什么问题出来。
她太了解自家的女儿了。
一旦认准的事情,从不会回头,更不会被他人的意见儿改变自己的想法。
“哎!”贾母哀叹了一声道:“罢了,罢了。”
“快去,快回,薛蟠你陪着妹妹一起去,有你在,外人也不会说什么闲话。”
早在被小厮抬轿子的那一刻,薛蟠便醒了过来。
他现在极度害怕那个把他打成猪头三的少年。
听到母亲让他陪自己的妹妹见那个恶魔。
薛蟠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反正打死他,今生都愿意在见到贾琢。
薛母看着自家儿子那般胆小怕事。
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你妹妹要见外人,你这个做哥哥的不陪着去,难道要让我陪着吗?”
“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只是宁荣两府在金陵旁支的养子而已。”
“你乃紫薇舍人薛公后裔,家世富贵,你怕他作甚?”
“什么?”薛蟠不敢置信的望着薛母道:“娘亲,你说那个打我的少年。”
“只是贾家旁支养的养子?”
“这......。”薛蟠诧异的看着自家的妹妹道:“我竟然被一个养子打成这样子?”
看着薛母与自家哥哥这种瞧不起人的态度。
薛宝钗心中哀叹了一声。
就连那心中刚生长出来爱情的小苗,在这一刻,也不在生长。
薛宝钗千般万好,但她有一个市侩精明的娘亲,以及不学无术,眼高手低的哥哥薛蟠。
有那么一刻。
薛宝钗真想指着他俩的鼻子骂一句。
没有读过史书吗?
早在千年之前。
便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昔日的开国皇帝,陈太祖不是始于微末吗?
就连昌盛鼎盛的贾家,宁荣两府的国公,昔日里,不也只是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贫穷老百姓。
为何。
只是传了几代。
就看不起这些人了呢。
薛宝钗是看过贾琢的日记本的。
也之所以了解。
她才对这个天生富贵,迎难而的少年郎心有所属。
但转念一想到自己的家人。
薛宝钗有感觉,自己配不贾琢。
人家不日便可升官受爵。
自家这些人,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想到如此。
薛宝钗芳心传来一阵绞痛。
这种痛。
不是皮肉之苦。
乃心口之苦。
就好像她即将要失去一件宝贵的东西一般。
疼的她,哽哽咽咽,梨花带雨,眼泪止不住的打湿了她的眼眶。
“哥哥,走吧!”
薛宝钗偷偷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可能今生这一见,再无相识那一天了。
而沉浸在震惊的薛蟠并没有看出自家妹妹的异常。
他觉得自己报仇的机会就要来了。
他妈的只是贾府旁支的养子。
就敢打我。
等着。
我一定要你好看。
薛蟠嚣张道:“走妹妹,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