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九大神灵的窥见真实之人，被称为秩序者，反之，被称为无序者。”罗夏言简意赅地说。

秩序者，无序者……李维又听到了两个陌生的名词。

但现在，他不打算深究。

“这么说，这里就是它编织的结界空间，它独立于真实世界，却又与真实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芙蕾雅的过去被它蚕食干净的话，会怎么样？”

“存在消失。”

“什么意思？”李维上前，来到罗夏的身边，与他并肩站着。

罗夏看了李维一眼，说道：“我们会失去关于她的记忆，世界会抹除她存在的痕迹，就像她从没存在过一样。”

虽然罗夏说得轻描淡写，但李维第一次如此毛骨悚然。

这到底是……什么异端？

虽然见不到恐怖，更没有疼痛，但……剥离人的存在，这也太诡异了……

“怎么找到它？”

“异常。”

“什么意思？”

“它会变化成这个空间本来不存在的东西。”

“你确定？”李维忽然面色古怪地看着罗夏。

罗夏点点头，确认了李维的疑问。

“那……我找到了。”

李维忽然咧嘴一笑。

在罗夏诧异的目光中，李维飞快地举起左轮手枪，瞄准，上膛，扣动扳机！

“砰——”

难以置信的神情出现在罗夏的脸上，子弹从他的前额射入贯穿后脑而出，带出了一片红白混杂的液体。

他缓缓地倒在地上，双目犹自大睁，死死地盯着李维。

似乎在怨恨他为什么对自己痛下杀手。

然而下一刻，李维的眼前一阵氤氲，脚下的黑色街道陡然断裂，建筑层层垮塌，天空支离破碎，落下斑驳的碎片……

天旋地转的感觉从脚下袭来。

而罗夏的尸体，竟然也在诡异地扭曲。

两只硕大的触手从大地蔓延而出，一只通体漆黑，一只洁白如雪。

它们陡然扎在罗夏的尸体身上，像是吸果冻一般将罗夏的尸体吃了个精光。

接着，一颗半透明的大脑从地下钻了出来。两只触手的末端，正是连接在它上面。

它没有眼睛，但李维忽然产生了被注视着的感觉，接着，李维的左手掌心一动，那只握着的左轮手枪忽然疯狂扭动。

李维低头看着它，这把左轮手枪已经变成了一小截断裂的白色触手。

“想走了吗？这可不行……”李维话音一落，掌心尖牙浮现，一口将它吞吃了进去。

熟悉的咀嚼声响起，这只巨大的恐怖生物猛地钻进断裂的地面，飞快消失不见。

大地摇晃，世界疯狂崩塌，李维果断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一切安静了下来。

李维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双关切的眼睛，还有……面色苍白的罗夏。

“看来，我猜对了。”

李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