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离开教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按照芙蕾雅的说法，明天开始就算是正式上班。

当然，他没有忘记询问芙蕾雅关于艾琳的情况该如何处理。

“只要身体还没有开始发生异变，都能挽救，办法很简单，如果有信仰，让她尽快前往所信仰之神的教会，接受神职者的洗礼就行了。”

“如果已经发生异变了呢？”李维又问道。

芙蕾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地说：“李……李维，如果你认识她的话，请你做好准备，如果发生异变的话，她就已经算是异端了，这个过程不可逆，只有极少数的情况可能在不伤及对方的情况下清除异端……”

“什么情况？”李维追问道。

李维记得芙蕾雅当时看了一眼自己。

“被神眷顾……极其罕见的情况下圣遗物消灭异端的时候能够引发神迹，最近的一次，就是你……”

……

李维点点头，离开了地下办公室。

芙蕾雅说明天她就会搬去郁金香街区一百七十号，到时候二人再联系。

李维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但此时的他显得心事重重。

这半天，李维从芙蕾雅的口中得知了太多隐秘。

不仅是圣遗物，还有增强精神力，避免陷入疯狂的办法……

当然，既然芙蕾雅能够这么轻易地告诉自己，这说明这些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至少对于圈内人来说不是。

而且从芙蕾雅的口中，李维再次确认了一件事。

他……已经确实是异端了。

只是入侵他身体的异端很奇怪，它竟然无法被太阳教会察觉到，而且……它的意识轻微得几乎没有，根本不像芙蕾雅所言的，被入侵的人会在它们的影响下性情大变，行为诡异。

至少在目前为止，李维很正常。

不过，现在除了走一步看一部李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它们，到底是什么？

虽然初来乍到之时李维确实感到很惊异。

但现在，他却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确实存在一些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

李维一直都知道，人类看到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每个生物的眼部结构都不同，而人类所看见的世界，只是以人眼可见的光组成的。

一切的变化从人的眼睛中反映出来的是真实世界的本来面目吗？因为光的原因人类的眼睛看到物体，可是……光和时间在引力场中可以变得扭曲，那么又该如何判断我们看到的很多现象不是被扭曲后反应到人的认知当中的？

人眼所见的世界必然不是真实的世界。

人并不能感知所有的电磁波也不能感知到所有的颜色，视觉只是人将世界以某种适合人类的方式传达给人类，这种感觉是具有特异性的，因而也许存在一种反求的手段。但从本质来说，人类所感受的世界是经过处理的，并不是本来的样子。

说到底，人的感知是一种主观构建的过程，而世界的存在又是绝对客观的，要看到“真实”哪里又会那么简单……

能目睹“真实”的人，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