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话众人皆知,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有一种特别的说服力。
“这位兄台,你们可曾见到一队官兵进镇?”见青年并无恶意,熊泽明问道,青年等人一定是在镇外很久了,不然也不会碰巧和他搭讪。
“昨日吗?倒是有一队,不过那是巡逻队,没有什么特别。”青年想了想,他一双眼睛深处有精光,仿佛能一眼将人看透。
“今日没有吗?”
“今日没有人进入。”青年回答得很肯定,因为他一直守在镇子外面。
闻言,熊泽明面色如常,可心里却摸不着头脑,根据中年农夫所说,圣天教教徒被压往之地,就是龙山镇方向。
线索断得很彻底,熊泽明什么都没抓住,除非秦盼玉和沐落幽前来寻他,不然相遇的机会很小。
“小兄弟,你看,我们这些人都是志同道合的人,你若是加入我们惊鸿帮,我们可以帮你,多一些人,想做什么事也容易一点。”青年继续说道,没有拐弯抹角。
“惊鸿帮?”熊泽明觉得一身邋遢,武功低微,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出青年看上自己哪一点。
熊泽明是落难的皇子,活着已经很侥幸,他从没想过加入江湖中的什么门派帮会。
“我不会武功,可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小兄弟年纪轻轻,做什么事都不算晚,惊鸿帮维护正义,救苍生于水火,正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青年说话时,熊泽明留意到青年的语气有种气吞山河的感觉,这种语气,可不常有。
“我叫张韬,还未请教小兄弟名讳。”青年说话很有一套,接着问道。
“小弟段浮生。”
“浮生若梦,好名字。”张韬大有赞赏之色,表情不似作假。
熊泽明不知道的是,他眼前之人,可说少年天才。张韬出生富贵,年近二十便已经博古通今,学问之高,在玄楚已可称得上文学大家,外人不知的是,他尤其精通谋略纵横,兵法战论,心中的抱负,也绝非是一席之地能装得下的。
“浮生兄弟,看你的样子恐怕是想找什么人吧,亲人还是朋友?说不定兄弟们能帮上忙。”
不得不说张韬心细如尘,两人的交谈中从未谈论过找人之类的话题,可他却能从熊泽明一言一行中洞察出来。
“实不相瞒,小弟的确是在找失落的两个朋友,他们很可能被朝廷的官兵抓进龙山镇了。”熊泽明如实相告,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值得隐瞒,说出来说不定能解决。
“朝廷的人?”张韬露出思索之色,但并不久,因为没有什么问题经得住他深思熟虑。
“浮生兄弟,我可以帮你找到你的朋友。”张韬说得底气十足,没有理由让人不信。
“你没见过我的朋友,怎么会知道她们在哪里?”心中有疑惑熊泽明就要问出来,免得人熟了以后很多问题不能摆上台面。
“浮生兄弟,你有所不知,镇守龙山镇的大将军周震半年前开始扩展势力,在东面修建了多处牢房,凡是被抓的人,都会被送到那里。”
张韬的话总带着一种让人不得不信的魅力,他身后的十几人,之所以死心塌地跟着他,便是被他的智谋所折服。
“你是说我的两个朋友也被关在了那里?”熊泽明问道,心里却已经了然,总算能解释为什么朝廷的官兵没压着古今寺的僧人进龙山镇了。
“如果你的朋友真是被朝廷的官兵所抓,那一定会在那里。”
熊泽明知道,就算找到了关押秦盼玉和沐落幽的地方,他也没有办法救人。
“浮生兄弟,我便帮你救出你的朋友如何?”张韬似笑非笑,仿佛已经有了计策。
“你有办法?”熊泽明觉得眼前的人很神秘,可话语间又尽显亲切。
“我只需要二人,便能救出牢里的所有人。”张韬点点头,丝毫不把朝廷的官兵放在眼里。
熊泽明摇摇头,觉得没有可能,因为看守牢房的是周震的部下,有着严明的纪律。
“哈哈,浮生兄弟,周震的确有些本事,可到底还是凡人,所谓兵不厌诈,只要我略施小计便可。”张韬看出熊泽明心中所想,不等对方发问,便已经抢先一步回答了问题。
“你想怎么救人?”熊泽明觉得有些不妥,因为张韬在无条件帮他。这样一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张韬认出了他,但却不说破。
熊泽明的想法或许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劫牢,混进去,收买士兵都属下策,我要让牢中的人自救。”张韬的计策很多人听不懂,熊泽明也在其中。如果牢中的人有自救能力,何必等到现在?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