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的时候也是去拉猪了,结果被人抓到后那个运输科的司机因为态度强硬、被人打得在医院躺了三天。
当时带队的是咱们科里的老刘,他们因为司机住院被关了起来,直到厂里来人他们才被放了出来。”
张大全拿起快要烧到手指的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将烟蒂踩灭扔出了车外。
“自从他们回来后,运输科的司机看到自己人被打得那么惨,就再也没人敢接这个活了。
咱们科长找不到司机也就没再干过这种事了。”
陈铮宇听后感到相当无语,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搞了半天原来是陈有福这老家伙看到自己会开车,就又把已经停止的项目给重新启动了。
坐在后面的张有才听到张大全的讲述后,吓得脸色发白紧张地问道:“全哥,陈科长给咱们带枪,不会是为了跟他们打仗吧?”
陈铮宇和张大全听到张有才这么说,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有才啊你想多了,咱们三人哪个像是能为了三头猪跟别人掏枪对射的人啊?”
“配枪是因为路途遥远,你身还带了500块钱,这是用来保护钱的!”
张有才听到陈铮宇的解释后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起来。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赶路。虽然从轧钢厂到香河只有50多公里,在后世没有红绿灯、不堵车的情况下,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但现在路况不好,车灯也不太亮,一路只能慢慢开,车速只能维持在40左右,再快就不安全了。
他们一路聊天吹牛,大概跑了三个小时左右,就出了四九城,来到了三河地界。
张大全指着路,他们也不去其他地方,直接朝着目的地塔沟公社驶去。
又开了大半个小时左右,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子。
张大全看了看,然后开口说道:
“终于到了,进村吧,随便找户人家敲门,让人带路去找他们支书”
陈铮宇犹豫着说道
“这么晚了,不合适吧”
张大全看了陈铮宇一眼,然后淡淡的开口
“你想明天被人家当地的采购堵住挨打?”
陈铮宇不再犹豫,猛地一踩油门,引擎轰鸣着响应,汽车如离弦之箭向村内疾驰而去。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引擎的轰鸣声异常刺耳,很快就激起了村中犬只的狂吠。
就在陈铮宇驾车在村内四处探寻时,一扇门吱呀开启,有人手持电筒走出,想要一探究竟。
见有人主动现身,张大全便省去了门打扰的麻烦,他示意陈铮宇将车驶向那人近旁。
车稳稳停住后,张大全下车迎了去,递香烟寒暄道:
“兄弟,你好啊,我们是轧钢厂的员工。听说你们村里今天交任务猪之后,还剩下几头额外的肥猪,是不是?”
借助车灯的微弱光芒,陈铮宇打量起这个男人来。看他年纪大约三十有余,背还扛着一支长枪,脸庞被晒得黝黑,显然是个常年在田间劳作的农民。
那男人也借着电筒的光亮回望着陈铮宇三人,目光落在手中的香烟,发现是大前门牌的,顿时喜笑颜开地点燃。
“轧钢厂?哪个轧钢厂啊?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我们三河本地人,莫非是从四九城来的?”
张大全被人一语道破身份,却丝毫不显慌张。
这事情本就瞒不住人,试想哪个本地人会选择深更半夜来拉猪呢?
肯定是光天化日之下进行才对。
所以,能在这深夜里自称是轧钢厂员工,开着小吉普车鬼鬼祟祟来采购的,定然是来自四九城的人无疑了。
这并不难猜张大全听到自己的身份被人看穿,也不废话,拿出剩下的半包大前门直接塞到男人的手
“同志,我是从四九城来了,大老远的连夜赶来就是为了猪来的,你看能不能帮忙叫一下公社的书记”
哪个男人看到张大全挺道,顺手就把烟给塞到自己兜里了。
然后满脸笑容的看着张大全开口:“带你去也不是不行,就是肚子里没食,走不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