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没有单纯到相信文锦森说自己只是稍微有些研究的话，要知道记熟各式舰娘装备模型配套的说明书上的特点和使用限制就花了她将近半年的时间。而就文锦森的发言来看，他对这些的了解程度还要远在自己之上。

过去艾拉也接待过不少的提督和舰娘，大多数都是一知半解只听信她的介绍就好，只有一个名为夕张的舰娘兴趣盎然的坐下来和她讨论了一下午。

那是一名红发红瞳的舰娘，给艾拉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当时她看见模型的时候眼里就充满了兴奋的光，最后还提出要将几个模型画好带回去。那天公司里的生意并不算好，艾拉和夕张聊了很久，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夕张在兴奋的讲述她将来的发明会有多么多么伟大。

艾拉至今都还记得那个提督最后因为囊中羞涩没法将夕张心心念念的改良动力系统买走歉意的神情，还是艾拉做主给那位提督打了对折，也算是对夕张的倾囊相授的感谢了。不过就那个提督的反应来看，显然他应该早就习惯自己舰娘对于装备的痴迷了。

......

“接下来这个玻璃柜里，MK6型三联16英寸炮。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优秀的主炮在出售，它发射的是超重弹，从火力到稳定性都是无懈可击，让我看看库存还有多少，不过哇...这个好贵。”相比先前的L45MKL主炮，虽然都是两者后面的名字都是三联16英寸口径相同，但是不管是稀有度还是价格两者都不可以同日而语，不仅库存少，而且价格标为20万欧，相差一共有了十倍。

文锦森隔着玻璃框轻轻触碰着模型，虽然是很想要，但确实买不起啊。想来文锦森不是第一个在这个玻璃柜前做出这种反应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艾拉看着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虽然文锦森知道的东西很多，但就这个反应来看，他确实是一名新提督，她倒也没有判断错。

文锦森看了一会，毅然的转头，对艾拉说道：“我还是去买先前那个英国三联16英寸炮吧，虽然稳定性差点，不过口径才是硬道理嘛。”

艾拉犹豫了一下说道：“等等，MK6还不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主炮装备，你要不要去三楼看看更优秀的装备，那边一般是开放给军衔更高的提督。”

“但是...”作为研究院出身的他，确实是知道有更好的主炮存在，有些他也只是在书里学到过，这让文锦森非常意动。

艾拉看出了他的踌躇，靠近文锦森的耳边说道：“只是去看看又不用花钱。”

她的声音因为突然放低而显得极富诱惑力，文锦森感到耳边有些痒痒的。

“在蛇引诱夏娃的时候也是用的类似的逻辑。”文锦森答道。

艾拉挑了挑眉，看着文锦森的眼睛，含着笑意说道：“放心吧，楼上不会有招来神罚的果子的。”

于是文锦森跟着艾拉走过剩下的区域，来到了房间另外一头的门前。艾拉给在门前守候的另外一名穿着同样导购制服的女性使了个眼色，那人就心领神会轻轻的把门打开一个缝。

艾拉转过头对文锦森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低声说道：“记得上楼以后动静小点，我们主管就在四楼。”

随后文锦森和艾拉两人就蹑手蹑脚的爬上了三楼。

“为什么不走就直接走另外一边楼梯上去？”一边走在楼梯上，文锦森轻声的问道。

“因为另外一边的门从新主管上任以后就锁住了，我也没有钥匙，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上次还是艾森豪威尔元帅来的时候才打开过，不过元帅离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好。”艾拉耐心的解释道，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串钥匙稍微辨识后提醒文锦森，“我们要进去了，不过你千万千万得要注意动静。”

文锦森将左手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前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艾拉插进钥匙慢慢的推开三楼房间的门，尽管艾拉非常小心但门沿还是发出了吱呀的声音，显然是不怎么打开的缘故。

“等、等一下。这个是，我的天，不可能。”尽管有些心理准备，不过文锦森看到的第一个玻璃柜里的模型还是惊到了。

尽管和二楼里的模型是一样的谈不上多精细，但那个主炮样式文锦森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淡金色的炮身，和一般平直的主炮口不同，这门主炮的两个炮口呈四十度角向上，因为在最早的设计中这门主炮炮曾经被用于各种理论上的测试和实验。

但就在这里，幼明公司的三楼，文锦森居然看到了一门只存在于老师的讲述中的主炮模型，所以他才会脱口而出说不可能。

“这个48厘米连装炮模型是确实完成了吗？”文锦森不可置信的询问艾拉。

“是的，但...”艾拉似乎对文锦森过度的反应有些不解，“当时送来的时候就只有一门，不是量产的舰娘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