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至,二人离开凉意袭人的溪边,朝着镇上家中的方向走去。
忽然,烛灯明灭,路上出现了辆原地踏步的马车。
宋惊芸微顿,“这是……?”
好眼熟。
陆愆上前一把掀起帘子,看清里面的人后语气平静道:“赵姝樱,死了。”
不等宋惊芸询问,他又说:“那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论是赵姝樱和他们交换了什么,他们也不会留她性命。看模样,是早就中毒死了。”
宋惊芸蹙眉,“你们还真是一样心狠手辣。”
她叹息一声,不知道赵家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会多难受,尤其是赵大娘,死了一个儿子不说,现在又死了一个女儿。
“娘子又嫌我。”陆愆与她继续往回走,“这边有人处理,自会有人告诉林县令发生了什么,与我们无关。”
夜深人静,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叫醒了昏昏欲睡的林县令。
林县令按了按困倦的睡眼,放下手中的文书,唤了一声自己的亲信,“进来。”
敲门声顿了顿,复而又响。
林县令皱着眉站起来,踱步到门口,接着烛光试图打量外面的人影,结果黑黢黢一片,他只好伸手去拉开门。
“何人敲门?”
门渐渐拉开,人影眨眼不见,徒留一封掉在地上的信函。
林县令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展开后瞳孔猛地一缩,“王爷?!”
而此时,另一边的宋惊芸二人终于到家,进门后院子烛火通明,俨然一家老小已经提心吊胆了等了许久。
一见到他们,三个小孩就率先拥了上来,紧接着宋阿奶他们也围了上来。
宋大江仔仔细细的看着闺女,问道:“阿芸,你跟陆石小子去哪了?”
宋阿奶也问:“不是说去赵家吃席吗?咋一整天都不着家?”
宋惊芸正欲找个借口先糊弄过去,又听见宋大川冷着脸开口了。
这位上过战场、见识过权贵勾心斗角的三叔双手一背,道:“这一天,家里家外都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阿芸,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话是问宋惊芸,可宋大川的眼神却一直死死地盯着陆愆,仿佛陆愆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罪人。
宋惊芸心虚地喊了一声,“三叔……”
“你别说话,”宋大川打断她,对陆愆道:“之前我没仔细问,经过今天才从二哥跟娘那里知道,原来你是阿芸捡回来的。”
他眯了眯眼,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想法,比如陆石实际上是什么边疆的逃兵、异国的奸细等等。
总之,宋大川现在觉得陆石一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今日他们家的事全都是这小子引出来的。
三个孩子左看看右看看,软着嗓子替他们姐夫解释一句,“三叔,姐夫很好的。”
“你们也闭嘴!”宋大川挥手赶走他们,“几时了?回屋睡觉去。”
宋二湖撇撇嘴,“知道了——”
宋惊芸顺着他们的话说:“三叔,爹奶,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今天先睡觉吧。”
宋大川嗯一声,伸出手指头点点陆愆,“你们去睡,他不能睡,跟我来,我们爷俩好好谈谈。”
“……”宋惊芸扶额,看来三叔今天是铁了心刨根问底了。
宋阿奶见此,拉住了陆愆一只胳膊,问:“陆石小子,你跟奶奶说,今天家里那些事,跟你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