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愆藏匿不及,直直地对上了她的视线。
两人一阵无言,一个大脑发蒙,一个手心冒汗。
良久,齐齐开口。
宋惊芸:“你不傻了???”
陆愆:“娘子,容我解释。”
……
…………
………………
一刻钟后。
宋惊芸将一个包裹递给他,冷声道:“这里面是陆公子的衣裳,你之前就是在找这些吧?”
“不,”陆愆蹙眉,对上她的眼神,又缓和了语气,“是,也不是。”
宋惊芸点点头,不多问他,只道:“你我成亲是顺势之举,若陆公子——”
陆愆急切地打断她,“娘子!”
宋惊芸微愣,“嗯?”
陆愆怕她再说出什么冷心冷情的话,别开脸道:“我入赘了。”
“是,但——”
“娘子要休了我吗?”
“……”
宋惊芸整理了半天语言也不知该如何答复他,此刻她心头乱得厉害,理不清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初成亲虽然是无奈之举,但这么久了,陆石早已成了他们宋家的一份子。
此刻割舍,如何割舍?
她理不清,陆愆却理得很清楚。
拜了天地喝了酒,宋惊芸别想赶他走。
这么想着,陆愆把玉佩往宋惊芸手心一放,郑重道:“娘子,容我解释。”
说着,他将那玉佩震碎裂成两半,露出里面暗藏的玉哨,道:“我本名陆愆。”
宋惊芸挑了挑眉,看着玉哨微微惊讶,“哦?”
她住在这小小黄兴镇,不了解陆愆这个名字对这个朝代来说有多重要。
“先帝勇猛好战,戎马一生。”陆愆知道她不关心这些,便从头讲起,“那年,先帝亲征,打下了十几座边陲小城,车马军队从街前路过……”
彼时,陆愆只是一个无名无姓丧父失母的乞儿,年岁不过宋一河那般大小。有人怜悯,赏他铜板买了一个肉包子,小孩手大的肉包子还没送到口中便被一个邋里邋遢的乞丐抢了去。
也不知道哪时是饿疯了还是怎么了,陆愆抄起石头就从背后将那个乞丐砸的头破血流。乞丐从一开始的骂骂咧咧到后面的求饶,陆愆充耳不闻,只自己杀红了眼,一下又一下地将那个乞丐活活砸死了。
他赢了肉包子,全然不顾手上血迹,像个没事人似的一口一口吃下了肚。
旁人早被这副血腥场景吓得一避三尺,唯有带队路过的先帝驻足观看许久,对身边人笑道:“此儿狠辣,来日必成大器。”
说到这,陆愆偏头问道:“娘子,我狠辣吗?”
宋惊芸犹豫道:“……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陆愆暗自勾唇,“娘子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