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却哈哈大笑:“今日终于遇到个使棍儿的好手!果然不似前几日里哪些使棍儿的饭桶假草包!妙极妙极!再接我一棍!”
若是内力和身法上品者,便是寻常兵器也能大增威力。
这二位,气力、内力和棍术,这三者皆是上品,故此一交手,便知对方武功都已是到了朴实无华之境界。
王元手中棍断了一截,但还剩七八尺长,足有二三百斤,但在他手中犹如无物一般,举重若轻得又是一棍砸劈而下。
马天池求稳且弄险:他深恐自己内力并不一定胜过王元,故此既不去横档对方,但他也不用身法闪开,而是待王元招数使老,觑着王元大棍落下之处,猛一矮身,马步半蹲,用手中五金玄铁棍直直顶过头顶!
王元大棍落下砸中马天池五金玄铁棍,便如锤子敲钉一般。
但是旗杆并不是铁锤,五金玄铁棍却远胜铁钉。
五金玄铁棍竟戳进旗杆之中!
就在此际,马天池脚踢棍尾,双手压把,将旗杆挑将起来。
王元见状,催动内力,拼命下压,只听“嘭”一声巨响。那旗杆竟承受不了两股内力,前半段已然碎了!
扑扑簌簌,木屑纷飞,继而落在两人身前。
马天池按常理以度之,道:“侥幸!王元王大侠!我胜在手中五金玄铁棍!侥幸之极!”
王元破口大骂:“放屁!旗杆碎了,便是你赢了么?这是谁家的道理?拼内力,你未必胜我!拼棍法,这棍儿太不趁手!我便拳脚来会你五金玄铁棍!”
正在马天池愣神之际,那跟随九云庵主红拂女剑而来的数人中,有一人喊道:“王元剑侠,不必焦躁。数年前受君所托之事,日日在心,不敢忘却。今日正乃天命之日!接棍!”
王元循声观瞧,瞧见那人从一个大汉手中接过一件锦缎包裹的长条儿物件,正托举着那物件儿从峨眉大旗之下走向擂台!
待王元辨明来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韦老儿真真信人也!果不食言!来的恰是时候!”
那人正是铁枪门风字门韦天正。
去岁,韦天正跟随周天一隐在中条山中,穷数月之功,将从喃喃罗汉弟子王元手中得来的那根神铁巨柱,一点一片的切削,小心翼翼的冶炼,借助西塞山的玄铁和中条山的神火煤,终于将所切削下材料铸锻成功,再现铁枪门宝刃七宝神刀!
那神铁巨柱却被切削之后,周径仅剩寸许,长却过丈。韦天正使尽平生之本领,穷透冶炼之精巧,竟硬生生将那巨柱之芯打造成齐眉大棍的尺寸!此事,诚非常人所能也!
后离开中条山,韦天正与掌门周天一分开,受命前往伏牛山寻找本派龙字门前辈。
此事本就如浩渺烟波中辨清鸬鹚之雌雄,存的便是侥幸之行。
但韦天正愣是几乎不眠不休,带着数名弟子在伏牛山中打听到有几位前辈的行事风格和武功特点便似铁枪门传承。仔细穷究之后,又从伏牛大山中趋向南行,至大洪山南唐梓山中,果真找到龙字门四位前辈和十余名名同辈师兄弟。
这四位前辈分别是:唐牧武、朱牧陵、别牧民和刘牧之。
这四位牧字辈前辈,竟还都是公孙牧苏的师兄!只是整日只研习功法,不问世事,一应事物,皆有弟子们办理周全。
铁枪门本就是公孙氏传下的门派,上一任掌门人,自然就落在公孙牧苏的身上。龙字门按铁枪门之门规,只专心研习功法,绝不插手门派事物。
而传到公孙牧苏手上,他本就性情恬淡,不喜俗务,又对官家之心思瞧得极为真切,自周天一后,便不想再培养弟子为朝堂卖命。
公孙牧苏得悉金龙教侵入陕鄂,万千英雄正汇集武当大战刘玲珑。彼时,公孙牧苏的弟子几乎都不在身边,但是一腔侠义之心驱动,他还是孤身赶赴武当,与刘玲珑独占二百余合,后又与海外鲸神云飞扬合力,方逼得刘玲珑自刎而死。但公孙牧苏自己也受了极重的内伤。
自从武当受了重伤之后,妻子也染病而亡,公孙牧苏心灰意冷,更无暇铁枪门事务,只想将子女抚养长大而已。况且膝下只有一女养子采郎又有些憨傻,他竟存了铁枪门就此断绝的心思。故此,为避俗人免俗务俗事的纷扰,公孙牧苏将家搬到老君岩,连龙字门几位师兄都不曾告知。
韦天正见了四位师伯,跪地泣诉师父遭人毒手,师妹师侄为人掳走之噩耗,又慷慨激昂得将周天一百战沙场,却遭朝堂下令满门抄斩之惨事一一说来。
四位师伯听后各个忍不住老泪纵横。唐牧武道:“如今,我铁枪门自此便要断绝么”
尹天正反而纵声大笑:“如今周天一以继任铁枪门掌门,并重铸七宝神刀,召唤天下门人弟子。且周天一已经练会龙虎风云诀!如今已断绝朝廷,决意步入江湖,重振铁枪门!”
看着四位师伯疑虑的眼神,韦天正道:“周天一掌门师弟,不仅已将龙虎风云诀融会贯通,更深觉若与龙字门所继承和研习的本门功法,加以佐证,定会令本门武功更上一层楼!本门中兴再即,故此掌门师弟命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诸位前辈!希望诸位前辈相助,重振本门雄风!”
四位牧字辈听完,一个个突然便似年轻了几十岁一般,皆叹道:“我等还以为这期间数十年来,我铁枪门已经将我等遗忘了!”
唐牧武瞅了瞅三位师兄,道:“天正师侄,掌门师侄周天一,想让我等如何个帮法?尽管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