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反感,只是觉得今日的妻子,要比平日里格外不同些。
……让他又想起了那个、似乎已只隔着一层窗户纸的答案。
“……她并非只有两条路可选。”
方葭直视着自己的夫君,又重复了一遍。
“她并非、只能依附父兄、或是夫君而存在!……她并非这样的人。”
那样的安珞,那样的卓绝之人,凭什么仅因为她是名女子,就只能选择依附一个男人?不是依附父兄便是依附夫君,难道就因为身为女子,便不能自立为人?
看清了方葭眼中的执拗、和那几分抑藏于眼底深处的怒意,电光火石间,闵景行突然间就明白了,那个他一直在找寻的、困扰着……方葭的那个答案。
“你说的对,安小姐并非这样的人。”
他轻声说着,伸手握住了方葭的手。
“……葭儿也非是这样的人。”
————
离开太子府后,安珞便回了家中。
先去绮绣苑嘱咐过安珀今日最好不要出门后,她便回了自己院中,等待京兆府那边有关陶家小姐一案的新消息传来。
但直到夕阳西下、暮色四合,侯府这边都没收到有关陶家小姐一案的新进展。
安珞也心知,北辰那边便是又下一步的安排,也必是要等到夜黑风高时才会进行。
如若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将是未来北辰在京的这一个月中,她唯一还能在夜间休息的一晚。
果然,正如安珞所预料的那般,第二日卯时刚过,便有人寻上了门来——
“……小姐、小姐?小——”
素荷在门边才唤了两声,房门便被拉开,露出屋内正在穿衣的安珞来。
刚刚绿枝前脚才带着紫菀去了演武场,后脚外院那边便传了信儿来漱玉斋。
想着昨晚小姐特意吩咐过、留意京兆府是否有消息来,素荷这才不敢耽搁,赶忙就来唤安珞起床,却不想安珞已经醒来。
“京兆府传了什么消息来?”
安珞一边穿衣,一边询问着素荷,转身坐到了水银镜前。
素荷见状,忙也几步跟上,上前快速地为安珞束起发来。
“没说是什么消息,外院只传是京兆府那边特派了人来寻小姐,说是事态紧急,还请小姐速速出门。”她说道,“来的是个捕头,姓龚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