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西医,也不算是中医,而是部落出身的游医,他并没有学过草药或者中医知识,只是靠着部落传承,对本地产的药材有着出神入化的运用。
沐怀夕很尊敬康瓦,毕竟在本地草药上,他的理解和运用比她更精准也更精湛。
“走吧”,康瓦带头跳下了车,外面等着的士兵上车搬了物资,一行人匆匆穿过树林,直接钻进了猫耳朵洞。
沐怀夕一进来就感觉一股潮气扑面而来,猫耳洞里白天潮热,夜晚潮冷,再夹杂着血腥气和草药的气味,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猫耳洞里也钻出来了几人,兴奋地迎接他们,但很快就变成了错愕。
“嫂子?嫂子你怎么来了?”
沐怀夕这才发现来人里有木头,她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四营的人,脑子一片空白,半天才反应过来,“应......”
“营长啊,营长出任务去了”,木头挠挠头,见她脸色一下变了,赶忙补充道,“过几天,过几天应该就回来了。”
她们所在的地方是前线,比先前的医疗所距离前线更近,能听到枪炮声,但也没有到最前线。
沐怀夕稍稍休息后,就跟康瓦、秦文龙一起开始了工作,他们三个和这里的医疗兵一起处理这里的伤员。
跟木头聊了她才知道,这边战线上基本都是四营的士兵,等到第二天天亮,她果然遇到了不少熟悉的脸孔。
“嫂子,这是他们前几天摘的水果”,木头对她很是照顾,但见她眼下青黑,挠挠头,“嫂子,你是不是不适应啊?要不你去林子后面的木楼住?”
“不用”,沐怀夕也不想搞特殊化,她没休息好完全是因为应明诚。
人都说近情情怯,原先知道他在战场上,她只是担忧,而今知道他离自己不远,甚至有可能某天就会见面,被压抑的思念如潮水滚滚而来,令她辗转反侧。
这话自然不能跟木头说,沐怀夕只是摇摇头,说昨天坐车坐的太久,晚上睡不着。
木头也不再追问,反而领着她在猫耳洞里转了转,认了各处通道,又带着她往后面走,一直走出甬道,“这里是做饭的地方。不过不常开。”
在前线,开火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偶尔战事不急的时候,士兵们会去山林里打猎,特意开火吃几天好的。
但最近前线胶着,生火无异于自我暴露,哪怕是并不是前线,也只能在耳洞里起火热些干粮。
耳洞里并不能时常烧水,倒是弄了一处过滤雨水、露水的地方,沐怀夕瞧着从上而下的甬道以及消毒、沉淀的各处装置,不由得赞叹这过滤水的巧妙。
转过一圈,沐怀夕也将木头带来的水果吃的七七八八,回到放置伤员的地方,继续工作去了。
这边的伤员虽然数量多,但大多都是刀枪伤、虫蛇叮咬等,倒是没像原先小医疗所那般遇到过烫伤、截肢等大创,倒是好处理。
这一日倒是遇到了不一般的案例,却是有士兵腹痛不止,经过诊断应该是急性阑尾症,沐怀夕跟康瓦紧急收拾出来了个手术室,由她主刀做了开腹切除手术。
手术很成功,她顶着满头汗从临时手术室里出来,就对上了应明诚如火焰般明亮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