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堇年,我与你不同,我爱的是活生生的沫沫,一个明艳动人,又温暖快乐的沫沫,而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宁应的脸颊露出嘲讽,“也不是在沫沫死了之后,在这里表演什么深情。容堇年,这话,你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你爱过么?是爱她的灵魂,还是她的躯壳?还是说,你爱的只是,那个爱你的沫沫。而不是沫沫本身?”
“宁应,你胡说!”容堇年突然咆哮不已,“滚出去,我要告你们非法私闯民宅!”
“容堇年,我真的在胡说么?事到如今,你又在这里装什么情深?”宁应的语调满是讥诮,说话的嗓音都开始发颤,“看着你,我真觉得恶心!我们是有正常搜查令的,在正常执行任务!”
言罢,还不等容堇年开口,宁应示意身边的人去把他拿下。
容堇年开始怒吼,“什么躯壳不躯壳的!我爱她,为了她,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宁应,你根本不懂我!”
宁应,“是,容堇年,我确实不懂你,我也不想懂!”
容堇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沫沫现在应该过得很好。”
宁应,“感情里,烂人才喜欢推卸责任。”
容堇年咬牙,唇角渗出血迹,撕心裂肺,“就算做个烂人又如何,我只要沫沫,我只要她属于我一个人!”
这段时间,和死去的沫沫呆在一块的时候,仿佛才是容堇年这辈子最安心的时刻。
他不会时刻担心自己没办法掌握苏季沫,也不用怀疑自己在苏季沫的心中是否真的重要……
他们只有相互依偎和陪伴……
这么多年,他终于能够坦然面对苏季沫。
什么都不用犹豫和害怕……
这个女孩只属于他一个人……
宁应的视线逐渐挪开,落在了冰棺里少女的身躯上,“沫沫,我会让你安息的。”
……
三天后,宁家帮忙办了苏季沫的葬礼。
葬礼上,不少达官显贵,社会名流,都一一参加。
葬礼之后,宁应乘船去了外海。
找了一处美丽的海面,将少女的骨灰随风抛洒。
他爱她,所以希望她,死后如风一般自由快乐。
而不是被神经病囚禁在阴暗不见天日的冰棺之中。
而此刻的医院之中,容堇年昏迷三天终于醒来。
他被宁应安排关入了看守所。
容锦西去看望他,告知他,容家会设法保释他。
还有告诉他,宁家准备海葬沫沫的事情……
后来,看守发现了在里面割腕自杀的容堇年。
送来医院抢救,三天后才醒过来。
醒过来的容堇年,第一眼就看到了出现在自己跟前的宁应。
他目光空洞的注视着宁应,因为长久没有进食,嘴唇干裂,说不出话来。
宁应,“容堇年,不用感谢别人,是沫沫要我们救你的。”
闻言,容堇年的眼瞳震颤。
宁应平静道,“我们审讯了傅子音,关于当时被绑架的事情。她把所有的事情都供述了出来。包括,她串通艾维斯,绑架沫沫的事情。后来,她说,沫沫临死前,祝愿你,长命百岁,要你好好活着,永远永远的好好活着。”
容堇年死寂的目光满是狠厉。
宁应却恶劣的笑了,“容堇年,这是沫沫最后的心愿,你既然说你那么爱她,就别辜负了她。你要好好活着,做你的容大总裁。”
言罢,宁应转身离开了病房。
容锦西站在另外一边,看着。
仿佛从未从宁应这样一个如此温文尔雅,性格柔和的人脸颊上看到过如此冷酷的笑容。
他知道,宁应的祝福是发自内心的。
等到宁应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了一阵凄厉的嘶吼声。
那么浓烈的痛意袭来,却永远都不会再有那个美丽的少女守在他的身边,安慰他,为他哭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