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伏清一边说,一边将它们放在苏晏的面前,苏晏看着一茶几的红红绿绿,沈伏清放下一个,就拿起来看一个,直到他放下最后一件东西。
沈伏清看着低下头却不说话的苏晏,搓搓手,握了握拳,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沈伏清的手在微微颤抖着,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
沈伏清咽了口唾沫,谨慎开口。
“阿晏,国内没有同性婚姻法,但你如果什么时候想要结婚了,你就告诉我,我们立刻就去荷兰登记,好不好?”
苏晏低头看着地面,他知道,这是沈伏清能想到的给他的最好的东西了。但这是不是他想要的呢,十年前的时候,他明明说好,就在小区等他的,但他转头就消失了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呐,他也没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等沈伏清的啊。
沈伏清看苏晏不说话,不假思索就单膝跪在了苏晏面前。两只手捧起他的脸,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眶,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干脆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抱住了苏晏:“阿晏,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有什么顾虑告诉我,或者是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除了海底针和水中月,我都给你好不好?但是你别不说话,对不起,我猜不到,阿晏!对不起!”
苏晏回手抱着他:“沈伏清,我知道,这是你能想到的对我好的最好方式了。可是我好害怕啊,十年前,你什么话都没留下,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了,我给你打电话,一直都是暂时无法接通。等我到了清风苑的时候,你说的那个房子已经挂了出去。我没办法,我就跟我妈妈说,先把东西放到我家地下室,然后我又去了果园那边,结果指纹不能用,我也没有钥匙,甚至说我是非法闯入,三次之后就自动报了警,最后被警察带走,明明那里的指纹是我们一起录进去的啊!我不敢跟我父母说,还是石磊来赎的我,我就问他,知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他说他也不知道,我就拜托他的朋友一起找,然后我一天好几个电话打给石磊,就怕他在哪一时刻,有了消息,后来我连石磊的电话都打不通了,我就去堵他,当面求他,可是整整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
我就问石磊你家名下的房产,包括公司和住宅,然后一个一个找过去,可是要不就是没人,要不就是不知道更有甚者,还会把我当成疯子赶出来。
然后我去找班主任张老师,他也不知道,甚至还让我有了消息之后跟他说一声,说省状元怎么能不亲自去学校领奖励呢。
我爸爸叹着气问我‘能不能不要你了?’,我妈哭着问我:‘就真的非他不可吗?’。
我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你,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得到你的哪怕一点儿消息,我没办法,我总得活着啊,至少我的为了我的父母好好活着啊!所以我放弃了你第一次。但我还是希望,你在我看不到的角落里,好好活着。”
沈伏清心疼的不得了,他都能想象当时苏晏找不到他时的无助,被当成疯子赶出来时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