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藤一扭，声音清甜，“欸~云阳君！”

“你如今养得可真好！这么快就已经生出灵识了。”黎川说话时，看向一旁低头藏着涨红的脸的京墨。

慕荷晃晃身子说道，“主要是因为他嘴太碎，在我耳朵边一直讲一直讲个不停，我若不张出嘴来，耳朵都要起茧了！”

黎川说，“恰好此处是凛雾山，凛霜花起源于此，你虽不长在这里，但来此修养，对你的根脉大有裨益。京墨用心了。”

“没，没！只是顺带……”京墨慌忙说。

黎川看着气氛暧昧，自己多待无益，背起手来，溜达走了。

凛雾仙山并不在凡间，而是腾于空际，在一重天的云雾之上。只要周边守住，里面很难向外突围，她抬头看天上阵列的天兵刚换了一班，闲来无事，四处溜逛一圈。

前两天雪下的大，油黑的树枝上都盖着一层白被，地上的存雪有一寸来厚，靴子踩上去，便跟地下的泥撵在一起，印上一个黑黑的脚印。

黎川一个人走进山里，清理近来胡搅蛮缠的思绪，她又想起洵安的梦境：

洵安一个人穿风过雪，想见自己父亲最后一面，却没有见到。父亲临死也不曾原谅他，于是，即使成了神，他也再难找回曾经的姓氏，那是他始终解不开的心结。

这样的心结，已经在心里长成一个疤，看见的时候，仍旧能想起当时有多么痛。

凡间史书之上，天界名录之中，对洵安的记载有他战功赫赫，智勇无双；有他心怀大义，以己身拯救天下，却没有人追究他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所以当他得知黎川的双灵即将堕魔，世代镇守魔界的龙族，容不下一个堕魔的子孙。就像曾经百年光辉的纪家，容不下一个被帝王忌惮的他。他选择替黎川成为有可能堕魔的人。

这个选择，却再一次让他成为君王忌惮的人。

不知道如今这样的局面，洵安当年有没有预料到。是一时冲动，还是已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却依旧选择了如此做？

“十世轮回洗濯，你便可与此丹真正归一。”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只有声音。这个声音再次传入黎川的脑海，这声音为何那样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

“阿黎！“黎川循声望去，只见一身披朝霞的女子正站在雪中朝她招手，”居然在这里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