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布围成的护幛将沈小叶四个人围的很严实,王将军派出的人只发现车队里这一个可疑之处,且观察许久不得其法而入。
正在发愁是制造一场混乱一探究竟,还是再观察观察之时,那自己油布从里边打开了。
守在边上的陈护卫等人一起帮忙收油布。
沈小叶转动着发酸的手腕巡视两车成果,二百五匹布虽不是重活,但必须保证剪开的齐整不脱线,这很拿捏人,“我决定了,下次再收到四丈的布,直接在家里裁成两丈再染。
你们说,明明织三丈二就行,为啥偏要织四丈?”
“四丈的卖价高,就跟我娘拿大斗比小斗装粮食多一样。”钱壮壮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沈存庚给大家分别倒些队员刚送来的开水,道:“其实四丈长的宽机布,仔细算下来要比三丈二的标布宽上七寸,同样一尺卖十分钱,它比标布还便宜。”
“所以为了让大家用棉绒织出更多的布,卖更多的钱,织三丈二的标布就好。
可惜,乡民的织作习惯非一朝一夕可改的。”如果不是因为北方普通使用宽架织机,好些妇人都不敢随意改变其宽幅,沈小叶都想让大家学南方织那丈八丈九的布。
林二牛也道:“其实也不多难,只要长寿表叔和我爹娘收布时,将宽机布降二十文,标布升十文,那些织布的人家,立刻就会换成标布的宽幅。”
“可不敢,提价对我们不利,降价也会被人骂奸商的。
我宁愿收回来布,自己在家剪开。”沈存庚琢磨着,请娘找几个女红利索的,不仅横切,也竖裁。
到时一匹四丈的布,妥妥的变成四匹,赚大发了。
沈小叶赞同他方才的话,却不知他心中所算,否则一定会好好给他上上课,竖着裁出的布不是整机织出,有一侧变成长长的毛边之后,十分影响整体效果。
他们几个在这儿喝热茶的功夫,扮作商队伙计样的亲卫,因为要再看看小玄猫,已经从他们不远处走过两遍。
小玄猫觉得他眼熟正在回忆哪儿见过时,车队里做过斥候的两个队友,已经悄没声的和陈护卫示警。
三人又叫上了五个擅擒拿的队友碰头,又分散开从不方位同一时间围堵上亲卫。
且不待其有所动作,眨眼之间扑上把人给擒住塞住了口,干净利落到近在咫尺的师家商队伙计,都没反应过来。
他们赶紧通知还未醒来的主家。
但这动静不小,还好亲卫受缚之后,并未再有激烈反抗,唉,万一被刚好巡逻到此的兵士们见到,他丢不起那人。
这边厢完全撤去油后,沈小叶他们自然也目睹了一切。
她抱起小玄猫退离表哥们几步,微微蹙起眉,并低声道:“看着像谁?”
“王将军身边的人。”小玄猫已经想起来了,昨晚上这人就站在将军身后。
沈小叶:“穿那样是在微服巡查吗?”
“呃……”小玄猫犹豫片刻,终是又传音道:“昨晚我进入马市内,靠近王将军大帐时一直盯着他看,似乎,也许可能被他发现了。”
沈小叶顺毛的手顿时僵,不待陈护卫将人带来,就连忙迎上前,道:“陈大哥,是自己人。”
追来的沈存庚三人仔细看,他们不认识啊!
那亲卫冲她点点头,在陈护卫几人放在他后,并未多说什么,而是抱拳道:“沈姑娘,不知可否将玄猫借我一用?”
沈小叶把猫儿抱的更紧了,“是不是我家小玄猫昨晚觅食,误入什么禁地了?”
亲卫沉吟片刻,眼尾扫见又有人领着伙计匆忙而来,便说道:“沈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