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舟亲自押送闻令和回了望京。
梁帝单独召见了陆凌舟。
从越城赶到望京快马加鞭也要十天半个月,这一路上陆凌舟早已收拾好心情。
“见过陛下。”
梁帝放下奏折,目光落到了一身玄衣的陆凌舟身上,他开口没有直接问闻令和的事,反而问起越州洪涝一事。
陆凌舟一一作答,也没有多说什么。
梁帝没有再开口,只是又捡了基本奏折认真看了起来。
殿中一片安静,陆凌舟也不声不响站在那里,他知道梁帝是故意冷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侍奉梁帝的陈内侍眼见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便凑上前轻声提醒:“陛下,该用膳了。”
梁帝没有吭声。
“太医前几日给陛下把脉说陛下脾胃虚寒,平日里一定要多用温补之物。陛下,歇歇吧。”
梁帝拿起朱笔勾完了面前的奏折,抬眸望向陆凌舟好似才想起来他在,“凌舟还在呐?瞧朕这记性。”
“今天你既然在,就陪朕一同用膳吧。”
站了许久,双脚已有几分麻意,但陆凌舟还是面色不改地向梁帝行礼,道了一声“是”。
陈内侍指挥着宫女将饭菜一一端上来。
梁帝扫了眼饭菜,拧着眉头道:“今日怎么这么清淡?”
“陛下忘记了?陛下前几日说上官大人忠良一生,他的逝去委实是端朝的遗憾,这几日郁结于心,太医说陛下该吃得清淡些。”
梁帝闻言哀叹一声,随即看向陆凌舟:“上官贤去世前你可见过他,他年事已高但身子骨还算强健,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明明是他让自己杀了上官贤,好铲除先帝遗留下来的各方势力。如今上官贤死了,他竟然还装出一副遗憾可惜的模样。
陆凌舟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不显。
“听说上官大人去世前一晚,伺候的下人在书房外听见他提起闻大人的名字。或许是他知晓了闻大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气上心头。”
听到闻令和的名字,梁帝沉着脸将玉箸啪地拍在了桌子上,一旁的陈内侍神色一惊。
“勾结朝臣、残害忠良,上官贤一辈子的清名都毁在他这个学生身上了。”梁帝觑了眼面无表情的陆凌舟,又道,“凌舟,这次你好好查,务必将那些宵小之辈都抓出来。”
陆凌舟放下碗筷,半跪在梁帝面前:“微臣遵旨。”
梁帝又拿起玉箸,陆凌舟赶紧又坐下。
“听说你帮护国公找到了他的外孙女,朕记得当年孙家不是被灭门了吗,说来听听。”
陆凌舟便说自己在越城因银两失窃案结识了南栀。安远侯宋霖被闻令和害死,他意外在宋霖的书房发现了南父的书信,书信中讲明了南栀的身份。
当然,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宋霖已死,梁帝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什么。
“当年闻大人勾结山匪害死孙家人,孙见月意外被南夷救走。没想到多年以后,也是孙见月找到了证据。陛下,这可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梁帝眸底闪过异样的光,没有说话。
翌日的朝堂上,崔皇后的父亲崔太尉将闻令和勾结朝臣的证据呈到梁帝面前。
瞧着崔太尉迫不及待的模样,陆凌舟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