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佑锦!!”齐彦德的声音带着怒火。
因为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齐彦德甚至站起了身子,身子因为怒火而颤抖着。
司佑锦也丝毫不惧,就那样站在那面对着至高者发出的怒火。
司中则是就那样静静地站着,没有丝毫要阻拦司佑锦的意思,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朱义端一脸震惊的看着司佑锦。
齐彦德身边的总管太监后退了一步,和众大臣一般垂着脑袋站在那,大气都不敢喘。
齐彦德看着司佑锦这副样子,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心里只是不断地在告诫自己,自己不能杀了司佑锦,这是佩煊的意思。
无处发泄怒火的齐彦德站着背过身子,只想着能平息自己的怒火。
朱义端看着齐彦德盛怒的模样操纵着素舆出列,“还请皇上息怒。”
也就是因为这一句话,齐彦德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怒火,转过身子抄起桌案上的茶碗直接砸了下去。
茶碗砸在司佑锦的面前的地上,司佑锦不闪不避,任由茶水溅起的星星点点染上了自己的素白的衣摆。
也正是因为这个茶盏砸在地面上,所有官员齐齐跪下。
朱义端本被特许坐着素舆上朝,也因为齐彦德砸了这一个茶碗而自己下了素舆摔在地上撑着身子低着脑袋。
一时间大殿之上一众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可司佑锦依旧是站在那,甚至都没有低头去看一眼那破碎的茶碗。
他就这样平静的站在那,阳光从门外偷偷的爬进来,但也只是停留在他身后的那一段地方。
齐彦德看着这样的司佑锦不由得讽刺的笑了,“朕的胞弟一心拿你当挚友,你就这般待他?”
“他曾和朕说,说让朕宽容待你。”
齐彦德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咬牙切齿,他的眸子里是遮挡不住的怒意和恨意。
“好,朕宽容待你。”
齐彦德点着头,牙咬得咯咯作响。
“只此一次。”
“滚,给朕滚!”齐彦德指着金銮殿的门外,冲着司佑锦吼道。
司佑锦淡然自若,就和没事人一样抱拳行礼,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那身着素衣的将军走出金銮殿,踏入阳光里,腰间唯一的陶笛随着他的步子微微晃动。
此时朱百秀带着宫女匆匆的跑到了大殿外的走廊上,远远地看见了在阳光之下的司佑锦。
他那一身素白十分的显眼,他脸上的鬼虎面具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少年未变,却又变了。
他以前也是这样下朝的,只不过身边会多一个身影,那个人和他一起走,在他的身边显得格外的活跃。
但是现在,那个活跃的人不在了,他一如既往的走,却又仿佛少了一丝生气。
朱百秀远远地看着司佑锦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而此时,西国——
飞鹰穿过沙漠飞进了西国皇宫内。
西国皇宫内,希拉尔侧躺在寝殿内的贵妃榻上,一身轻紫色的衣裙,香肩微露,裙摆和身上的毯子半拖在地。
身前手里的奏折也脱垂在贵妃榻边,微风吹动殿内的纱帘。
鹰盘旋在希拉尔殿外的上空发出一声鹰鸣,希拉尔微微蹙眉,睫毛微微颤动,而后睁开了眸子,
手中的脱垂的奏折因为她松手掉落在地,此时飞鹰已经在她的窗台落下。
希拉尔坐起身子,身上的毯子也落在地上,微微抬手,身边的宫女便去将飞鹰腿上的竹筒摘下递到了希拉尔手边。
“小蛇也会送来书信,大抵是懂事了一些吧。”希拉尔说着接过了竹筒。
宫女将掉落的毛毯和奏章捡起放好,希拉尔则是走到了窗台边,打开信件看了起来。
上面写着:皇姐,晚归,平安,勿念。
希拉尔挑眉,轻笑了一声。
自从麦雅去支援宝元,从未给自己主动飞鹰传书过,自己与麦雅也曾约定,只要宝元战事平息她就得立刻归来。
毕竟这事情由不得麦雅。
她不会给自己飞鹰传书,因为她知道,自己既然敢让她带兵出去,自己就有让她回来的办法。
另外就是队伍中都是自己的人,就算是绑都能将其绑回来。
麦雅这八个字,无非就是在向自己低头,希拉尔垂眸,对一旁的宫女说道:“传莫斯安将军。”
莫斯安很快来了,希拉尔看向莫斯安,莫斯安跪在地上,“陛下。”
希拉尔将纸条递给了莫斯安,莫斯安接过看了一眼,而后询问道:“需要臣下令抓回麦雅公主吗?”
希拉尔挑眉,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小蛇爱玩,就让她玩玩又如何?”
“让你的人好好的护着点。”
希拉尔走到窗边,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天上翱翔的鹰,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玩味,“我家的小青蛇好像遇上了一点小麻烦呢。”
“对了,让你的人长点心,别被我家小蛇把命玩没了。”
希拉尔说着摆了摆手,示意莫斯安下去。
可是莫斯安却并没有走,而是跪在地上。
希拉尔瞥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慕斯安微微挑眉,带着一丝丝的笑意,“将军还有何事?”
慕斯安犹豫片刻,“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这话问出来,我还有让将军不说的道理吗?”希拉尔站在窗边抬手欣赏自己新染的蔻丹。
莫斯安垂下了脑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眉头紧锁看着希拉尔脸上欣赏蔻丹时的笑意,思量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
“陛下,我的部下传来消息,瑞王薨逝了。”
此话一出,希拉尔顿时一惊,而后立马走到了莫斯安的面前蹲下了身子问道:“司佑锦呢?”
“司佑锦现在如何?”
希拉尔身子微微前倾,抓住了莫斯安的肩。
希拉尔皱着眉头,面上已经没有上一秒欣赏蔻丹时的自在,眉头紧锁,眸子里满是担忧之色。
莫斯安明显被希拉尔的反应整的愣了两秒,希拉尔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尴尬的咳了一声,松开了手,站起了身子。
“说。”
莫斯安这才回道:“书信中并未言明。”
希拉尔叹了口气,“告诉那边的士兵,只要司佑锦遇到危险,先保全司佑锦。”
“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