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佑锦走在前面,齐佩煊想要跟上司佑锦的步子。
可是再迈开步子的那一瞬间,只觉得头晕目眩,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司佑锦回头,齐佩煊也忙站稳了身子晃了一下脑袋。
司佑锦有些疑惑的看向齐佩煊,齐佩煊笑了笑,“怎么了?”
齐佩煊笑着回应:“没怎么。”
说着还迈开步子走到了司佑锦的身边。
司佑锦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两个人继续迈开步子往前走。
热闹的街道上,各类的花灯挂在两旁,各式的灯笼挂在两旁,街道上满是欢声笑语还有那甜甜的糖香。
大抵是今日街道上买的甜食太多了吧。
可对酷爱甜食的司佑锦而言,就像是老鼠掉进了蜜罐一般,可以让司佑锦感到满足。
司佑锦走在前面一步,左手拿着糖画,一边吃一边走在前面,右手则是牵着齐佩煊。
齐佩煊的左手和司佑锦的右手紧紧相握,齐佩煊的右手里还拿着给司佑锦买的那几包糕点。
“佩煊,快看那个灯。”
司佑锦此时被灯架最高处的一盏灯所吸引。
做工精致的灯架,上面还勾勒着一幅精致的剪影画。
剪影画上的剪影个个都穿着铠甲,可手里的东西却各不相同。
书卷,算盘,长剑,长枪。
除了后面两个较为正常,前面的书卷和算盘,真的很难和一身铠甲的将军结合到一块去。
但是这剪影做的十分精致,书卷和算盘拿在前两位将军的手中也不显得违和。
“那个灯面上的那些将军剪影好精致啊。”
司佑锦看着感叹,齐佩煊抬头望去,不由得笑了,“你不觉得眼熟吗?”
“是有些眼熟,不过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呢。”司佑锦嘟囔。
“这个灯笼每年的节日里都会被挂在灯架最高处,你知道上面画的是谁吗?”齐佩煊抬头看着那盏灯。
司佑锦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看他们都是身着铠甲,那肯定是镇守一方的将军。”
“文先生,羽商人,三将军,玉公子。”
“这四个人就是画上的四个人。”
齐佩煊为司佑锦开口解释。
司佑锦皱了皱眉,不认得,却莫名觉得很熟悉。
此时那灯架之下的说书人搭上了齐佩煊的话,“这位客官说的不错。”
“这四个人合起来也可以叫做司家四子。”
司佑锦一愣,看向了那个说书人。
那说书人面前摆着一张小桌,一堆人坐在提前准备好的桌凳前,刚听完前一个故事。
那位说书人是名老者,可声音却浑厚有力。
头发夹杂着些许银丝的说书人惊堂木一拍便开口介绍起了这盏灯笼。
“刚已经把上个客官点的书说完了,那既然说起了这盏佑魂灯,今日我便添上这一段,为大家助助兴。”
司佑锦站住了脚步,就站在那看着那说书人。
齐佩煊没说话,只是陪在司佑锦的身边默默的站着。
齐佩煊有些担忧的看了司佑锦一眼,张了张唇瓣,但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而此时跟在后面的六人中,宁和月吟脸色都变了变,沈土元也叹了口气。
司家四子早年间江湖上多少会有些耳闻,不过那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可司家四子的时代终归过去了。
现如今的江湖自然也不会盛传,但是当年的那一批江湖中人,自然都多少听说过司家四子。
池樱和虹看向月吟和宁还有沈土元三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了古媚,眼神询问古媚。
古媚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露出这样一个表情。
古媚倒是直接,开口问了:“怎么了,宗主,宁大人?还有你,沈神医。”
月吟抿着唇,远山眉微微蹙起,“宁,我们要不要出去拉走瑾璇?”
宁抬眸看了一眼司佑锦,叹了一口气,而后摇了摇头。
此时只听见那说书人再拍惊堂木而后开口道:
“南街门,黑牌匾,开国皇帝挥墨提,自此始,暂无终,司老将军开国公。”
“披金甲,战四方,开国将军功难忘,娶贤妻,诞四子,各有所长四公子。”
“大少爷,文先生,文采斐然状元郎,设学堂,布国防,边关儿郎书卷香。
“二少爷,羽商人,珠算心算能称神,清国库,开羽商,流民化羽游四方。”
“三少爷,大将军,侠义之心满怀住,守边关,平战乱,孕育鬼虎至今传。”
“四少爷,玉公子,品相兼优怀大志,扛大旗,舞长枪,少年将军护国邦。”
“此四子,各不同,天下太平本无忧,战火起,百姓忧,将军年迈满心忠。”
“满心忠,满心忧,只叹时光难回头,自此悲,道无归,儿郎此去不再留。”
“大儿去,二儿从,徒留山上衣冠冢,边关城,白袍将,以身殉国唤日光。”
“本四子,三子殇,宗祠灵牌空荡荡,无归途,莫回望,无奈四子皆为将。”
“将军府,荣耀门,只剩老三撑国门,世间苦,天神渡,以命祭天魂佑土。”
“绘此灯,记忠魂,忠魂佑我大国昌,灯一盏,烛火微,只望高挂引魂归。”
“这便是司家四子。”
说书人手中的惊堂木并没有发出声响,只是轻轻地合上了折扇。
众人脸色有些凝重,司佑锦垂下眸子迈开步子离开了。
齐佩煊见司佑锦离开,只是迈开步子默默的跟着。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剪影是司家四子呢,因为这盏灯……是齐工派人做的。
他曾问起这剪影都是何人,那时候齐工叹了口气,感叹道:“司家不归人。”
而司佑锦走在前面,脑海中回忆起了在司家祠堂中自己罚跪的时候,面对着那些空荡荡的灵牌,也曾有过疑问。
他们是谁,为什么灵牌上没有写上逝者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