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线间，王语嫣突发灵感，脑海里浮现出一位清秀缥缈的青衣少年模样。

“练姐姐，你说天下男子皆该杀...”

“那不知你有几分把握，能击杀那位一剑诛灭女真十万大军的大宋通天神君！”

“沈青萍！”

为了活命，王语嫣也是豁了出去。

她按住练霓裳的双肩，用力摇晃，声音也是提高了不少分贝，几乎是在大吼大叫，毫无大家闺秀的优雅，显得极为粗鲁。

“大宋神君...沈...青萍”

听得这名字，练霓裳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面露痛苦纠结之色。

“他的那把...青萍剑，堪称鬼神...难敌。对上他，我练霓裳...自然是半分...把握都没有...”

迷迷糊糊间，练霓裳也回忆起当日汴京城外发生的那惊世骇俗的一幕。

可称之为灭世天灾的血肉龙卷风。

那一日，练霓裳身为地境宗师，自然对天阶的武道风光十分向往，也曾目睹过那位天阶第一人的风采。

“沈青萍...一人一剑...镇压...神州列国，已非...凡间男子，他当然...是不同的...”

青萍剑那恐怖至极的灭世气势，让这白发魔女毕生难忘。

“哇...”

美眸里的赤红魔光逐渐褪去，练霓裳口吐大片鲜血，居然是硬生生地清醒了过来。

“呼”

王语嫣一张精致的小脸被吓得煞白，她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似乎刚刚的行为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

“好险，差点就没命了...”

她只觉得自己急中生智，能够死里逃生。

“咦，练姐姐的状态好像还是不对，怎么显得痴痴傻傻的...”

王语嫣回过神来，看了下练霓裳，只觉得对方神色恍惚，好像遭遇精神重创。

“青萍剑...好可怕...”

“他不是凡人，绝对不是...”

“师傅，救我...”

“一航！”

只见这位白发魔女的神智依然混乱不堪，她目光呆滞，嘴里反复不停地念叨。

此时的练霓裳再无一丝魔女气势，她时而疯狂拉扯着自己的白发，时而双手环抱着娇躯，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像极了一位惊吓过度的小女孩。

就和她某段童年经历一般。

“练姐姐...”

王语嫣见对方模样，居然没想着趁机逃跑，而是担忧着练霓裳的精神状态。

“她现在的样子可不妙...我得赶紧想想办法。”

事发突然，就算是博览群书的王语嫣也不明白其中缘由。

看见练霓裳此时显得尤为弱小无助，她忍不住同情心发作，走过去想要安慰对方。

“唉...怎么办呢，练姐姐也是个被抛弃的可怜女子啊。”

出于女子的直觉，王语嫣感觉这大明的女魔头并非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

经过这短暂的接触，她居然有些同情对方。

“咦，她好像很怕沈家那位，入魔是因为情伤...”

“如果我猜得不错，小姐姐的精神状态又多了对沈青萍的恐惧。”

“如果带她去沈府直接面见那位正主，应该恢复过来吧。”

“虽说那位护国神君面冷心善，但练姐姐毕竟算是邪派女子...不行，汴京城局势复杂，得先找个法子把她白发改改颜色...”

王语嫣左思右想，暂时想到了个解决方案。

“咦，什么味道...”

“不好，鱼要糊了！”

她从昨日开始就没有进食，如今正是饥饿。

“先喂练姐姐吃点东西，等下再想办法。”

王语嫣笨手笨脚地拿起那两串烤鱼，对着练霓裳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