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毛毛没长齐,他怕丢狐。
府医回来了,很生气,总是有人打着悬壶济世的名号谋财害命。那药方子治的是什么肺痨啊,不过是些打补的药拖了些命罢了。要是仅仅只是如此府医府医倒也不至于如此生气。
那药方子里有一味传呼其神的药,方子的主人死活不肯说是什么,府医日日磨着他,终是发现了一点端倪。
锅底的黑灰混上寺庙的红土,捏成一个棕不拉几的东西,药方子主人称其为神赐!
府医一遍一遍的向来求医的人证明这其中的玄妙,无人信他,毕竟这药方子的的确确让肺痨的人们快速的短暂的好了很多,不是吗?
泥土堆积在肠胃里,便会从肠胃开始身体不适,致其死亡的例子数不胜数。
可是无用,仁慈无用,苦口婆心无用,一次一次的事实摆在面前无用。
府医他不是神,劝不了,便只好管好自身,于是他回来了。
对于狐狸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他只是表示了一下惊奇,之后就没有之后了。他归功于这是幼仔飞快的恢复能力,也没多想。
而每日看着狐狸养好伤口的众人就更不会察觉这有什么不对了。
凌寒再一次把荷花绣的歪七扭八之后,狠狠的挼了挼白实炎。
团成一团卧在一旁的白实炎蒙了,平日里小女娃都是一个人在屋子里挼他,他爱护幼崽倒也没说什么,今日这女娃子实属过分了,竟然,竟然在女眷面前让他袒胸露腹!
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啊!
尖声叫了一声,从凌寒的手底下逃走了。
凌寒恹恹的抬起皱巴的小脸问:“能不能不学啊?”
春芽摇头。
凌寒又看向宋嬷嬷。
宋嬷嬷摇头。
凌寒发脾气把帕子丢到地上去。
春芽捡起来拍拍灰又递还给她。
天擦黑,怕伤了凌寒的眼睛,两人放了她自由。
用过晚膳之后,凌寒拖着步子回了房间。
现在白实炎已经学会占用她的床了,不再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七岁不同席的狐了。
凌寒飞扑过去抱着他挼,被尾巴打了也不放手,被爪子推了也不放手。
白实炎烦了,直接挑开。
凌寒翻了个身:“你说人活着为什么那么辛苦啊,绣了一天,我的手现在都还像是在捏着针一样。”
白实炎:“娇气。”
凌寒:“娇气怎么了,你还吃着我家大米呢,你就这样说我。”
白实炎:……果然,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
把尾巴伸到凌寒的手里,他又轻轻晃了晃。
凌寒把玩着白实炎尾巴开口道:“你说做生意难?”
白实炎想着父王交给自己练手的几个铺子都生意惨淡,回道:“难。”
凌寒哼了一声:“我不信。”
白实炎无言。
凌寒继续高谈阔论,说着她自己的经商之道,说要是她来管理的话一定会怎么样怎么样。
白实炎耳朵动动,实在是有些羞愧。
他竟觉得,活了三百多年的他不如一个八岁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