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襄王葬礼如期举行,诸侯各派将相参加,只有韩国不一样,韩王不但亲自出席,甚至披麻戴孝。
因为韩国最为弱小,且最为靠近秦国,而且韩国名义上已经是秦国的附庸,所以如果这时候不拿出点诚意来,恐怕就会有灭国之危。
其余五国是因为秦昭襄王在位五十六年使天下混战局势剧烈倾斜一秦成超强大国,山东六国全部成为二三流战国!当此大势分明之际,山东六国一派颓然疲惫,竟隐隐然认了这个令人窝心的事实,最近十余年秦国不再攻伐,后继新君与新太子子楚也并非雄主气象,便渐渐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认为秦国王霸之气已去,只要撑持得十年二十年,战国必将重回群雄并立的老格局。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山东六国便不期然生出了与秦结好之心,当然也有试探之心。六国隆重会葬秦昭襄王,便是如此了。
公元前250年,安国君代理秦王处理国事,在这一年时间里,嬴柱赦罪人,弛苑囿,修先王功臣,褒厚亲戚,使秦国暂时修整,虽比不上老秦王,但也足够。
在此期间,公孙赫来到秦国,通过“民有余粮,使民以粟出官爵。”跻身朝堂,再一步步得到秦国内史的职位,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献出了提炼精盐的方法,甘肃至陇南山地盛产食盐,作为当时秦国最重要的经济资源,而精炼的食盐为秦国提供更大的财富。秦王大喜,命公孙赫兼管盐业。
也是在这一年,嬴柱发现嬴政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对他越来越满意,有意立他为皇太子。
华阳王后知道这个消息很是忧心,平白无故冒出一个嬴政,夺了成蛟的嫡子之位,当真是可恨。
华阳王后来到秦王宫殿,缓缓行礼,“妾身参见王上。”
秦王正在看嬴政写的策论,抬头看见王后过来,招了招手,“快来这儿坐,你看看政儿写的策论,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小小年纪有如此才学,不愧是我嬴氏子孙。”
华阳王后脸色越来越难看,但还是赞许道,“确实不错,政儿在赵国多年,倒是没落下功课。”
“是啊!”
“王上……妾身听说……您要立政儿为皇太孙,政儿是嫡子但尚年幼,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我秦国不以长幼定尊卑,至于政儿如今的年岁,本王既已认定,早些又何妨?王后与我夫妻多年,难道不知我未做王时的心酸么?”嬴柱拉着王后的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怎能不知华阳心中所想,王后是楚国贵族,成蛟母亲亦是出身不俗,我秦国的王不可再有楚国血脉,赵姬是赵国人无妨,好歹同宗同源。
“妾身知道了。”华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怨怼,既如此那就怪不得妾身了……
秦王嬴柱正式登基三日后,突然暴毙,举国哗然,经太医检查,嬴柱乃积郁成疾,操劳过度导致。
随后太子子楚即位,尊养母华阳夫人为华阳太后,生母夏姬为夏太后,赵姬为王后,暂时未立太子。
公元前249年,已经奄奄一息的东周,仍然没有放弃垂死挣扎的机会,还幻想着通过联合魏国、韩国、赵国、燕国、楚国等诸侯国,以此压制秦国。秦王子楚知晓此事,与群臣商讨何人领兵出战。
“臣愿领兵前往。”吕不韦此时已为丞相,封为文信侯,河南洛阳十万户作为他的食邑,吕不韦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上的人上人,家有奴仆万人。
“文信侯愿领兵,如此甚好,”秦王对一直扶持自己的吕不韦很是信任。
“王上,臣以为不妥,”公孙赫突然出声。
“内史有何看法?”
“臣以为应各司其职,各安其位,各尽其责,各得其所,丞相大人日理万机,领兵作战还是另选他人比较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