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还对少年挑了挑眉,“你看像不像?”
少年咬牙,脏手发抖的指着她,“你……我……我可是有五个哥哥,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你几个哥哥这么厉害,那你为何是这副模样?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你娘亲生的,或者,你是不是你爹亲生的。”
“你……”少年咬牙切齿怒视着她。
“我什么呀?”沈爰翻了个白眼,问完又理着垂落在身前的发丝兀自感叹,“我怎么这么好看啊,这都不用你说,我自己知道。”
少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你……你……无耻。”
“呵”倒是身后的这人人乐了。
沈爰闻声,唇角微勾,一脸的笑意盈盈,白净的手伸向少年,“上来?”
端的是一脸的善良真诚。
看到她如此神情,少年正要破口大骂的嘴就这么顿住了。
但总的来说也是失了面子,他把头扭向一旁表示拒绝,又想到会不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就这么扭到一半硬生生的停住了动作,僵立住不知该如何是好,活像睡落枕了。
“上不上来。”
少年看了看沈爰白皙的手指,又低头看看自己如猫爪般的脏手,神色犹豫,上去的话被砍了怎么办。
“我上去了你再杀我怎么办?”
“我们又没仇,我杀你干嘛。”
“那你刚刚……”少年委屈了。
“喂,你别这么扭捏行不行啊,逗你玩儿呢。”
少年看她一脸真诚,犹豫了一阵终是抿了抿唇,在衣服上擦擦手。
随后,脏手抓住沈爰的五指,脚蹬洞壁微一借力,轻而易举地便上来了。
拉他上来后,沈爰拍拍手,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颇有兴味地盯着他,“勋贵世家,出身不凡,来此孤岛,有何贵干?”
“你又骗我”,他有些畏惧的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小木桌哪儿,他退无可退,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小木桌上,“我……我只是想体验一下乘风而飞是个什么感觉。”
沈爰盯着少年闪躲的眼神,抬脚蹬上小木桌,手中匕首转了两转,抵住他脖子,“来此何事,如实交代,胆敢藏头露尾,小心断你狗腿。”
少年口中发出呜咽声,双眼含泪,“别杀我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无论是要权还是要钱,你可以去介府找我爹。”
沈爰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看来你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这院子里暗器众多,你万一踩着哪儿了或是碰着哪儿了,命丧此地,可没人给你收尸,说不定我们这等荒岛野人到时候饥不择食会吃了你也不一定。”
“呜呜呜呜呜呜——
沈爰笑得无害,手中利刃在少年颈间比划比划,“脖子这么细肯定很好剁,不知道跟切萝卜的感觉比起来,哪个更好。
“呜呜呜,你,你刚刚还说不杀我的。”
“陌生人的话不能信你不知道吗?“
沈爰忽然装得一副森冷的模样看着他,眸如冰凌,吓得少年缩了缩脖子。
她手中利刃顽皮,贴在少年脸上缓缓比划着,匕首触碰到皮肤,冰凉之感传遍全身,少年有些瑟缩。
“说不说?”
少年还是不语。
沈爰一笑,把刀扎向了他的脖子,一丝鲜血缓缓流出。
少年一惊,恐惧笼罩心头,害怕之后又是愤怒。
活受折磨倒不如一死,可是本小爷花儿一般的年纪,还不想现在死啊,顿时心声悲怆。
欲仰天长啸,死的窝囊。
娘的,居然说话不算数,他越想越气,赴死又如何?本小爷怕死吗?想到这儿,他突然昂起头怒视着她,“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吧,等被我爹查到你们也是要给我陪葬的。”
沈爰笑,“是吗?”
“我爹可是当朝中书令介东风,你若杀了本少爷必不得好死。”
“别管你爹是借东风还是借西风,关键是你爹知道你在哪儿吗,荒山野岭的,我杀了你他知道吗?”沈爰吊儿郎当的开口。
少年霜打的花儿一般垂下头去,一言不发了。
“介东风。”倒是一旁这人缓缓开了口。
“红姑姑认识?”沈爰不知怎的下意识的心中一跳。
“你认识我爹?”少年双眼一亮。
“许久之前……。”
少年顿时一副异地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模样,殷切的跑到她跟前儿,“红姑姑啊,原来您就是我爹那个归隐山林的女侠朋友,曾听我爹多次提起,都对您颇是怀念,若非不知道您隐居何处,早就来探望您了。”
这人哼了一声,“介东风,我不认识。”
少年:“……”
“我认识的是令堂。”
少年:“……”
沈爰嗤的一笑。
他闻声,压下心中尴尬,回过头去冲沈爰哈哈一乐,“原来都是自己人,姐姐可千万别在对小弟喊打喊杀了,免得伤了和气。”
沈爰看着少年这变得极快的态度与表情,垂头撇了撇嘴。
随即,又抬起头笑如春风的走上前去,替少年拍了拍肩上尘土,“若弟弟安分,姐姐我自然不会杀你,若敢心怀不轨,那就不确定了。”
少年缩了缩脖子,还是保持一脸笑容,“那是,那是,我定然会安分。”
心中却觉得这丫头凶恶的真是不输自家老娘。
沈爰看这少年如此识时务,便不再说什么,转而询问身旁这人,“红姑姑,这人……该如何处置?”
这头戴帷帽的人默了片刻,边转身边说:“先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