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刚拱手回应,带领众人悄然退去。
……
赢烨的生活过得悠然自得,然而咸阳城的氛围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凝重起来,一股难以捉摸的压抑感弥漫整座城池。
许多官员都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和沉重压力。
唯独李斯和蒙恬二人仿佛置身事外。
嬴政亲自点名让李斯全权负责红薯种植与育种工作,蒙恬则率军协助看护田地,以防出现差错。
对此,两人欣然接受,毕竟有陛下安排的具体事务去做,自然能避开这场风波。
“李相,你说七公子到底意欲何为?”蒙恬看着按照赢烨提供的种植手册专心致志摆弄红薯的李斯,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李斯身形微颤,但旋即恢复常态继续手中的活计,他怎会不知道蒙恬问的是什么——请求赐予天子剑,这明显是要掀起一场大风大浪的节奏,但他并非赢烨身边的阿谀奉承之人,即便知道答案也不会轻易说出。
“这些事情,不是我等该操心的,只要明白这把剑不会指向你我头即可。”
“那老狐狸王翦呢……”蒙恬突然阴险地笑了笑,脸透出一丝幸灾乐祸之意。
李斯听闻,也是一愣,继而轻笑一声。
王翦与他们是同僚,正是因为熟悉,才深知王翦行事风格犹如泥鳅,滑不溜手。
他最擅长在功成名就之际,迅速做出犯错、索要赏赐或是请辞之类的举动,以达到急流勇退的目的。
然而这次,无论他如何闪躲,陛下却直接将他推至七公子麾下,不再是那只擅长钻营的泥鳅,而是被置于火炙烤,无路可退。
就在他们暗自揣测之时,王府中的气氛却是愁云密布。
自从王翦卸甲归家后,便一直唉声叹气,满脸忧虑,作为一家之主,他的情绪很快影响到了整个王府,使得府内笼罩着一片低沉气息,但无人敢前过问详情。
王翦之子王贲看到此景,终究按捺不住,走前去问道:“父亲大人,究竟是何事让您如此忧心忡忡,连连叹息?莫非身体不适不成?”
话音未落,一只沙包般大小的拳头已迎面飞来,直接将王贲打飞出去。
武将行径往往简单粗暴,王翦也不例外。
“混账东西,你是巴不得你老子早死吗?满口胡言乱语!”
王贲稳稳落地,拍拍身的尘土,若无其事地坐在王翦身旁,显然对这种待遇早已习以为常。
同时,他的脸堆满了笑容,心想父亲能一拳将自己打飞,说明身体依旧硬朗,王家的顶梁柱依然屹立不倒。
“父亲大人,到底是什么事让您如此困扰?”王贲再次发问。
王翦深吸一口气,瞪了王贲一眼,沉声道:“陛下让我辅佐七公子监国之事,你可知道?”
“当然知晓!”王贲连声称是,昨日朝会的事情他怎会忘记,当下安慰道:“爹,不过是这事而已,在儿子看来,没什么大不了,您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几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砰!
话音刚落,王贲再次被打飞出去。
王翦收拳扶额,满脸苦涩:“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没头脑的儿子,此事哪是做好自己的事就能过去的那么简单!”
“这可是关乎大秦嫡位争夺的大事,之前公子扶苏监国时,我都没有插手帮忙,现在到了七公子这里,陛下却指定我辅佐,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是看重七公子的表现?”
“我们王家能有今日安稳日子,全赖我懂得急流勇退的道理,而现在,陛下却把我置于火炉之,进退两难!”
“如果是辅佐一个普通的皇子监国,倒也罢了,依你所说,几个月确实可以安然度过。可你看七公子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吗?不开口还好,一张口就要请授天子剑!”
“这不是一个普通皇子应有的举止,分明是有大的动作在酝酿啊!”
“这次监国,朝堂说不定会血雨腥风,尸横遍野!”
“到时候,我们王家又该如何自处?”
王翦一番话说完,又是长吁短叹,而趴在地尚未回过神来的王贲脸色瞬间苍白,浑身颤抖不止。
一言不合,就无视律法,随口便下令处以三十刑责,要知道,刑责二十就能致人于死地,这三十更是近乎要人性命,就算侥幸存活,也必定是残废之人。
此情此景,谁还敢轻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