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被罚?她怎么啦?”
问简好似不想回答,沉吟了一会,“......她帮我撕开了紫瞳矿区的大阵,所以,被父亲罚禁足。”
“......啊?!”易彩一愣,原来那一桶桶的紫瞳晶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去大阵外喊上几声大伯,就能轻易拿到的。
而撕开大阵,又是什么意思?
易彩疑惑地问道:“奏姐姐,她帮你撕开大阵,她是超越大幻法境的存在?不是所大幻法白紫树都没能进入矿区么?冰月姐说过,当年她抱着能量衰竭的爱人到紫瞳矿区大阵前苦苦哀求,怀中爱人的尸体都风干了,嘉持大人都没网开一面......奏姐姐踏入大合法境啦?”
问简笑了笑,“奏姐她调用了大批的战斗序轮,火力在大阵聚点攻击,撕开了一个口,争取了一瞬的时机让我能进阵。至于白紫树的事情,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结局是真的。”
易彩陷入了画面的想象中,问简的姐姐问奏站在大阵前,身后成千上万的战斗序论,一声令下撕开大阵,为了帮弟弟争取进阵的机会,不惜违反三帝都的公约。
好威武的姐姐!疼爱弟弟到何种程度,为了帮问简竟能做到这一步!
明亮世界第一伏弟魔的称号只能属于—问奏。
“那,奏姐姐要被禁足到何时?”这么好的伏弟魔,易彩这声奏姐姐喊的自然十分亲切。
“不好说,说是说10年内不得出门,但事在人为。毕竟奏姐在情报部做事,等父亲气消了,暗星之战一开,还是要放她出来的。”
“可这,听起来,为什么要罚她,不是应该罚你么?”
“我又没违规调用那么多序轮撕阵,为什么要罚我?”
刚一问完,易彩心中已明了。问奏帮问简违规,帮他顶罚,这样问简才能带回紫瞳晶来救自己!
易彩心头又出现了恩情难还的压力,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谢谢你。也谢谢奏姐姐相救之恩,请帮我转达谢意。还有,请告诉奏姐姐,她让给我的服饰,我很喜欢。”
问简似看到一个有趣的笨小孩般,微微弯起的眼,眸中满是宠溺。
“以后见到,你自己当面谢她吧!”
“这禁足,不是面壁关起来的那种吧,我能看看她么?”
“当然可以。抽空我带你去看她。”
“好。”
一股暖流不知不觉间注进了易彩的心头,她又问道:“你进矿去掳走紫瞳晶,是不是也受罚了?”
“那些紫瞳晶是嘉持伯伯同意我拿走的,蒙大无权追究。而且,临走时嘉持伯伯还让我闯了一个大阵,阵里有他的传承法,蒙大为此高兴得不了。”
问简提到他姐姐时,语气和神态都与平日不同,还有他为父亲问蒙取的昵称“蒙大”,让易彩明显感觉到问家这几人之间的关系比一般普通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还要亲,根本不是什么大军阀家庭。
此刻,易彩很难把问家人和那些讨厌的产业联系到一起。
心中不禁赞叹又感慨,问家这对无敌的姐弟组合,姐姐撕开阵口让弟弟进阵,弟弟不但顺利装走了以“桶”为单位的紫瞳晶,还顺便过了个传承阵!
而那位大幻法白紫树苦苦哀求,等到爱人尸体风干化作尘烟也未能得到大合法嘉持的一丝垂怜.......。
都是要取得紫瞳晶,但最后的收获和结局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易彩想到说到,自顾自的感慨起来,“白紫树是好歹是嘉持大合法的徒弟,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虽然白紫树有了新的爱人,让嘉持大人有些难堪,可他一出门就上百年不归,她的妻子爱上别人也情有可原。他的分身能对你和奏姐姐网开一面,却对白紫树如此绝情,哎.....我一直以为大合法嘉持是星鲸神的传承者,是这个世界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他的心胸和思维会很不同,看来他还是会有怨恨有嫉妒,所以,他仍然只是一个人。”
问简笑意渐收。
易彩也猛然发现自己这种感性的跳跃式联想,让两人的谈话有一种断篇感,对嘉持的评价也很冒犯,毕竟在明亮星,嘉持是神一般的存在,与他有关的事不是能随便议论的。
易彩皱着眉低下了头,不是为说出的话感到后悔,而是疑惑自己为何会对毫不顾忌的对问简说这些话。
听到问简长长的叹息声,易彩抬起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静静地等待着问简发出高高在上的训斥之言。
问简看向圆幕水帘,似自语般轻飘飘的吐出了一句话,“分身被加了禁制,出不了阵也感应不到阵外的情况,若找不到办法进阵,跪求百年也没用。可惜当年,白紫树......不知道这些。”
易彩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这三个字,不知道,不知道......!
宿命中,一个个念念交织相连,一念可逆天改命,一念也可永堕深渊。
过往纷乱的信息如丝如线般缠成一团,紧紧束缚着易彩的思维,她呆滞了一瞬,心怦怦地跳了起来,混乱的气息凝结在胸口。
“当年,她不知道。那她后来知道了?”
“我也是这次进阵后才知道的,毕竟我们对分身并不了解,只有合法境尊者才能化出分身。”
“你会告诉她么?”
“我不会。毕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对她来说,知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么?况且,她若是问我怎么知道这些的,我若如实相告,撕开了她的伤疤不说,还会让她徒增很多复杂的负面情绪。”
易彩也叹了叹,“也是,活在仇恨中,或许比活在永远的懊恼和遗憾中要好。”
“你觉得她会恨嘉持?”
“换做是你,应该也会的吧?”
“我不会。首先我不会选择对着大阵这样一个死物去苦苦哀求,即使没有她的失败案例在前,我也不会。我和蒙大讨论过这件事,当年她若是肯来求蒙大,师兄弟们会想办法帮他一起破阵,但她谁都没求,非要自己去闯矿区,闯不过又不肯返回,完全失去了理智。”
“哎......人又怎么能一直保持理智呢,特别是在关心则乱的情况下。”
问简看向易彩,压低了声问道:“彩儿,你昨夜的行事也很不理智,没想过等我回来处理么?”
易彩心头一紧,呼吸变的又缓又重,一字一句道:“你不知道,他的手上有多少无辜人的鲜血,听到他们的对话,我杀念难抑,恨不得立刻撕了他,用他的血祭奠那些冤魂......不撕了他,难泄我心中愤恨。”
“撕了他……你确定!”
易彩眼中泛着泪光,一脸坚定道:“我确定。”
“好吧。”问简思索了片刻,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