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拉劝呢?”
“拉他干嘛,会所里打点架再正常不过了。”
两人边走边说着,脚步同样被警官带了节奏;这话说完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警车旁边。一个小辅警见状,忙打开了警车的滑拉门。茹欣被两个小警察带上了车,刚才那警官却去了别的车子。
茹欣这才又想起沈裕丰来,对着警官那车喊道:
“沈总呢?”
“哪个沈总?”
“沈裕丰,沈总啊!”
“不清楚。你是这儿的法人,工商上查不到姓沈的。”
听他这么一说,茹欣愕住了。
原来,沈裕丰当初拿回来的营业执照是假的,上面的法人是“沈誉丰”。而花韵真实的法人确是她自己。
那警官见茹欣没了问题,就安排人发动了车子。
到局子里问询的时候,昨晚的胖警督也在,没穿制衣、却换了别的衣服,两手被束缚,同茹欣坐在了一块儿,也是满脸的愁容。
“王队,昨晚出警的时候,我真的没有碰香港那局长的儿子。”
“老局长,这事儿由不得你我啊,人家说你态度不好。”
“我是不知情啊!”
“哎……”
“就算知道他的背景,但我又能怎么办呢!照那架势,两个都是爷,又都气在头上,正冲着的时候,总不能拿许厅长的儿子开涮吧。”
“换谁都难做啊!”
“兄弟,你帮我打听打听,上面啥意思啊?”
“上面没啥意思,市局也很被动,说是要公事公办。好在责任多半判在了会所这边,你顶多就革个职。”
“革职?革了职,我这工作谁来做?我老婆孩子谁养?”
对于老马的后事,王队长从来没想过,也不会为他想这么多,现如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他转眼看了看茹欣,茹欣也并不想理他,场面一度变得很尴尬。便不自觉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包烟,用手指敲了半天才敲出一根、咬在嘴上,正点着火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又抽出一根来递给自己的老领导。
马局长并没有接。
王队长自顾自地点着了烟。
“老马,你的工作上面自然有人安排的。”
说完,吐了一个烟圈,整个人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
对坐的茹欣被呛得咳嗽了几下……
后来,马局长的夫人托人走了关系,老局长象征性地停了职,不久后从南山调去了龙华的消防队;待遇相比先前,虽然差了些,但好庆幸地保全了局。而茹欣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罚了款不说,还被拘役了一个月。
服役期间,手机被寄存在指定的点儿,因看管人员的疏忽,没到一周就断了电,全然一副与世隔绝的境地。在这难捱的三十天里,她每天都盼着有人来给她解围,但这个人迟迟没有出现。
最后来看她的,竟是素日淡交的小玉。那天她正好有事找茹欣,打她电话关机,,就径直去了花韵,从花韵门口保安厅的大叔口中才探得茹欣的遭遇——“被逮好久了,说是要关个把月,估计也快出来了。”
“师傅,你知道关去哪里了吗?”
“不晓得,有钱的关住梅林,没钱的送去九围。”
老师傅似乎也知道些隐情的,顿了顿又说道:
“她傍的大款好像没拿钱去赎她,我估摸着多半是押去梅林了;你真想打听的话,就去南山公安局一趟,那儿问得着。”
“谢谢师傅。”
“哎,对了,姑娘,你是她什么人。”
保安师傅见小玉的穿着还算体面,就这么随口问了句。
“朋友。”
小玉问完话后就走了,其实并不曾去南山公安局里问过。好在她之前的一个客户是南山局里的领导,小玉献得一晚上的殷勤才从他那儿弄到了茹欣满役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