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三儿,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吧,不知道现在最火的是燕春楼的玉萝姑娘......”
“你胡说”宋清风气急
“不信你问我大哥”穆霄把话题往穆远身上引。
穆远赶忙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往我身上引”
“你可拉倒吧.....”
楚云澜脸上带笑,眼里无波。她对上京城哪个青楼最火,或者谁是花魁并不感兴趣,所以也不清楚,插不上话,就在旁边安静的听三人争辩。
穆远看楚云澜没有参与,便转了话题:“世子晚上可有其它安排?”
穆霄和宋清风听到穆远询问停止争论,一起看向楚云澜。
“目前还没有”
“那晚上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去渝水河畔放灯。”穆远继续到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呢。”
少爷们和小姐们在一起游玩时,小厮和随从们便都不远不近的跟随,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突然镜湖边响起惊呼声,有丫鬟尖叫着喊道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快救人......”打断了这边聊天的几个少年人。
宋清风等人也听到了,这是妹妹的贴身丫鬟的喊叫,陶陶出事儿了。反应过来后急忙向湖边奔跑而去,见到飘在湖面的粉色纱织外衫,正是今天宋陶陶穿出门的衣服。于是一头扎进湖里向落水的妹妹游去。
此时的宋陶陶因为呛水昏迷了,被宋清风夹着拖出了水面游向湖边,岸边,宋清风脱掉了外衫将妹妹包裹起来,只是宋陶陶仍旧昏迷未醒。
穆远等人碍于男女大防不方便上前查看,只能远远看见丫鬟哭喊着,摇晃着宋陶陶让小姐快醒来。周围女子们似乎也都被吓傻了般,没有人上前帮忙。最终还是楚云澜顾不得许多了,走向前去道:
“宋兄,溺水的人需要及时把胸腔里面的水给排出来才行,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
宋清风看着楚云澜,紧张无措到“...该怎么办...”
“哎”看着这样的宋清风,到底也只是个少年人,楚云澜无奈叹气,只得蹲下去身子把宋清风拨往一边,指挥着丫鬟把宋陶陶平放在地上清除口、鼻中的水和污物,然后自己半跪在地上,把宋陶陶的腹部放趴在自己的膝盖上,膝盖用力往上顶上去,双手拍打着宋陶陶的背部,只听见“呕”的一声,宋陶陶吐出了许多的水,咳嗽着清醒过来。
见到宋陶陶终于转醒,小丫鬟喜极而泣“小姐诶,您吓死我了,您怎么突然掉湖里去了呢”
“我.....”
宋陶陶刚呛了水,嗓子十分的难受,一时说不出来完整的话来。
楚云澜看着宋陶陶打了个冷颤儿,对着旁边松了口气,一身湿淋淋的宋清风说道:
“宋兄,虽然已经入夏了,但是风还是有些凉的,你和令妹还是尽快回去换身衣服的好,要是风寒入体就不好了。”
听到楚云澜的声音,宋清风回了神儿,对着楚云澜抱拳道“此次我代令妹先谢过世子救命之恩,之后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世子只管开口,我定赴汤蹈火。”
宋清风说的是“我”而不是“宋家”,勋贵家的少年人即使是慌神,过后也能第一时间拎清立场的。楚云澜没有接话,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本也没有指望通过这点事情就来获得宋家的支持。
宋清风带着宋陶陶和宋陶陶的丫鬟先离开了,走时,宋陶陶转头看了眼楚云澜,湿漉漉的眼睛里一瞬间涌出太多情绪,楚云澜背对着没看到,正对着的穆远和穆霄却注意到了,内心忍不住吐槽倒:镇国公世子也是个祸水。
出了这个意外,众人也没有了游玩的心思,时间也已是不早了,便都相互告辞去寻找自家长辈打道回府。临别时楚云澜与穆远兄弟约定酉时末在城内天香楼见。
马车回到镇国公府,金氏在外了一天,下午又听了一下午的讲课,已经十分疲惫了,楚云澜送金氏到宁安苑后,便回了凌霄阁洗漱更衣,晚上与穆远约在了天香楼,她需的打起精神来应对才是。
清潭节的夜晚,上京城勋贵家的小姐公子们有自己的玩乐,除了亥时末,众人到渝水河畔集体放天灯外,今日晚,但凡上京城能排上名号的少爷小姐们,几乎都会聚集在天香楼。
天香楼是南楚上京城第一酒楼,有传言是某位皇子的私产,楼高三层,矗立在渝水河畔的对岸面,三楼正中的位置是整座楼里视线最好的,此时窗户半开着。
“阿锦,你说母后为什么不喜欢焕哥哥?”
说话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声音婉转低沉,身量纤细,穿着件杏色的齐胸裙,配米白直领对襟衫,外罩红色半臂,头发全部搂在脑后挽了个发髻,发髻上斜插一支点翠的金色步摇,并几朵珠花,额头上画了莲花花钿,纤细白嫩的手腕上戴了只翠绿的玉镯,手持一盏白色羊脂玉的酒杯,涂了蔻丹的指甲被精心修饰成弧形,清冽而艳丽。少女正是南楚国皇室公主姜羽鸢。
被唤做“阿锦”的便是穆安王府的嫡女穆红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