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裴国公府的人也来过, 如今谢氏训诫已满,从内牢狱出来了。
听闻,裴淮之擢升了户部尚书,十分的开心,但是听到宋倾城因此被封了诰命, 当即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裴淮茹毁了脸,又坏了名声,如今早就过了及笄的年纪,却门可罗雀,就算是国公府门庭高贵, 也没人来提亲的。
就算是裴淮茹以前看不上的门庭,如今想要下嫁,都没有媒人来提亲了 。
娶妻要娶贤,裴淮茹在太后的洗尘宴公然侮辱长公主,就拿利器刺伤自己的嫂嫂。
参加的洗尘宴的夫人小姐们看的一清二楚,谁敢把这么厉害的女人娶回家,岂不是家宅不宁。
那日子参加洗尘宴的官眷又多,就算是没有参加的洗尘宴的也都听说了,裴淮茹在整个上京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一家欢一家忧!
裴淮之被擢升,忧愁的就是裴国公府的众人。
如今两家已经基本上不来往。
裴范沉迷自己爱妾, 基本上在府中。
谢氏,裴淮茹,还有裴淮之的大兄,二兄,眼见这裴淮之晋升,还是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一职掐着银子,在他们眼中妥妥的肥差。
本来家族一荣俱荣的,偏偏现在,他们占不到裴淮之的一点光,只想到这一点, 简直都要把他们气死。
裴淮明,裴淮良两兄弟在自己的母亲谢氏从内狱的时候,一次也没去过看过自己的亲娘。
谢氏出来了,争先恐后的第一时间来诉苦。
宁安堂。
大儿子裴淮良,声泪俱下,附在谢氏的腿上,呜呜咽咽地趴在谢氏的腿边,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浸湿了谢氏的裙摆。
他紧紧抓着谢氏的手,完全没有了形象,看上去只是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母亲,都是儿子不孝,才让您受苦了!儿子在朝中立足不容易,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大意。尽管这样,儿子还是想拼命争取,哪怕丢掉官职也想去看看母亲。但是,儿子真的做不到,如果失去了官职,就辜负了母亲对儿子的殷切期望,儿子不能对不起母亲啊……所以没能去看望母亲,儿子心里好苦啊,实在是太不孝了……母亲啊,您狠狠地打我吧!您打我吧!您打我吧!"
裴淮良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他的声音充满了自责和悔恨,不知实情的人看了,更会感念这对母子舐犊之情。
裴淮良的一顿情真意切,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说着裴淮良就拿起来谢氏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啪”一声脆响回荡在空气中,可见这一巴掌有多重。
而裴淮良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五道鲜红的手指印。
谢氏的手整个麻酥酥的。
她愣了一下。她和淮茹在狱中食不果腹,什么丢脸的事都做尽了。本来自己从小就疼爱的儿子,却在她受难的时候,连一个面都没有露,谢氏是有些怨言的在的。
除了那个不孝子,她最疼爱的大儿子,二儿子都没有去看过她,本来谢氏想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看到大儿子如此,瞬间没了心思,儿子也是有难处的。
“好儿子,你有这份心就好了,这事不怪你, 你说的对,要怪也怪你三弟! ”
谢氏一边心疼自己的大儿子,一边恶狠狠地怪罪裴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