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看向地下跪着的男子,男子微微发抖,她这么做是想给这个男子一次机会,只有犯罪的成本无限加大,才会让要犯罪的人清醒,好好思考他到底要不要犯罪。
而不是一时冲动然后悔恨终生。
那名宫侍慌乱揪着自己的衣角,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这是一场心理博弈,就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最后,他哭了,车裂之行,他见过一次,那是一场噩梦一般的刑罚,见了的人几乎不会忘记。
“奴,奴有罪!”
沈琼华笑了,一瞬间整个大殿都明媚起来,再次看呆了屋内的嫔侍,花南嘉这次没有阻止,他离沈琼华的位置最近,直击天颜,根本顾不上旁的人。
沈琼华很满意,她既保住了一条命,也省去了一场麻烦,在来这里之前,她大约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似春正在派人去查,但她希望真相到她手里之前,她可以减去这场麻烦。
如果她不这么说,给宫侍增加心里压力,正常得流程便是他诬告,然后裴之查清,最后他被处死。
暨白还会担惊受怕,要是动了胎气怎么办,那可是她第一个孩子啊,虽然她本身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可是灵魂在后世呆了十多年,她的思想也终归是与这里的人不同。
在来这里之前,她便得知这名宫侍曾经亲眼见过车裂之刑,那天之后便惶惶不可终日,半个月才走了出来,打蛇打七寸,沈琼华自然要知道他怕什么,才能以此震慑。
“哦?”
“你有何罪?”
“奴,奴污蔑柔卿!”
南华卿闻言脸色一变,瘫倒在地。
“是华卿逼我的,他说受不了柔卿,不过是怀了孕便能居一宫主位还能得陛下宠爱。”
“放肆,你,陛下他在污蔑嫔侍!嫔侍没有!”
“我没污蔑你,你嫉妒柔卿,总是在说你家世显赫,凭什么你要住在偏殿,而他出身低微却可以住在主殿!”
“陛下,奴这次没有说谎!”
“哼,位份封号都是陛下给的,南华卿你好大的胆子敢质疑陛下!”
花南嘉看着下首跪着的人,真是愚蠢,陷害的手段太拙劣了,不是他想要帮着暨白说话,实在是这个南华卿的做派他更看不上。
真不知道他该说他聪明好,还是愚蠢好,说他愚蠢他还能在看见尸体的第一时间想着害暨白,说他聪明明明这是一个漏洞摆出的谎言。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竟然敢质疑陛下的决定!真是找死!
南华卿双腿发软被拉了下去,余生只能在冷宫里面,告发他的宫侍则被贬去夜廷,怎么说也是保住了一条命。
这场闹剧以此收尾,沈琼华今夜肯定会留在柔光殿,花南嘉不甘的离开。
暨白靠在沈琼华的怀里,丰腴的身体掩藏不住他妖异的美丽,白皙的手放在沈琼华的腿上,头乖顺的枕在沈琼华的腿上,柔和宁静。
受了委屈的人反而不哭不闹,沈琼华知道,暨白自己出身青楼,他一日不曾忘记,就怕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跟他说。
因为他不敢苦闹,他没有资本,没有显赫的家族做他的后盾,他的依靠只有沈琼华一个人。
所以在她的面前,他小心谨慎,尽量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