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公会,是你们自己的事,问我做什么。”
“是,是小人逾越了。”
虽然邵城年并没有用严厉的语气指责,但赵富贵却仍是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就仿佛是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般。
赵悠雅明白父亲是想要借机谋得成立公会的主动权,会意的轻笑一声,冲父亲娇嗔道:“爹,邵大人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理会这点小事,你们自己弄完,将结果告知给邵大人就好。”
赵富贵这才如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转头,对众人一拱手,高声说:“择日不如撞日,索性大家都愿意成立这公会,不如,今日就将所有事情都商量出个章程,我也好把结果告知于邵大人。”
“成立公会,利人利己,既然赵老爷愿意出面促成此事,柳某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好一个举双手赞成!”慕筱爱见柳员外每一次都抢先赞同赵富贵的话,知道对方是失了靠山以后,想借着给赵家当马前卒,攀上邵城年,于是朗声问道:“柳员外,不知你四日后,会不会去参加谢同知的殡礼?”
柳员外顿时失声,谢道仁是他曾经的靠山,按理说,人死如灯灭,他一个商人,为了生存去找其他权贵倚靠并不算背主。
但也分是倚靠谁。
邵城年在三日前,才以贪污受贿罪将谢道仁逮入地牢,逼其自尽,如今谢道仁尸骨未寒,他却如此主动的讨好赵家,还想借此机会攀上邵城年,别说是旁人鄙夷,就单单说邵城年,又如何会愿意接纳柳员外这种无情之辈。
赵富贵见慕筱爱一句话便将柳员外怼的无法下台,心中暗骂一声废物,但表面上,他又不能不管柳员外这个自己人,只得开口质问慕筱爱:“慕小姐,听你的意思,难不成是在为谢同知叫屈?”
话有双意,看似赵富贵是在说‘慕筱爱为柳员外的背主之事叫屈’,但在场众人,谁不知道,谢道仁是因为得罪了邵城年,被冤死于狱中。
慕筱爱自是不会中此小计,她没有回应赵富贵的话,反而是冲邵城年问道:“邵大人,不知您觉得,柳员外四日后,会不会参加谢同知的殡礼呢?”
邵城年轻笑不语。
他当然瞧不上柳员外这种背主之人,可若是在眼下关头说出口,难免会影响到赵富贵和慕筱爱的交锋。公会还未成立,他又怎会去帮助慕筱爱去打压赵富贵。
“柳员外,看来你还是要去参加谢同知的殡礼,才能得偿所愿呐。”慕筱爱见邵城年不接话,知道今天的事或有变故,忙重新将话题扯回到柳员外身上,她要一鼓作气,以柳员外为鸡,杀给那些犹豫的人看。
慕筱爱如此明显的意图,自然是逃不过赵悠雅的眼睛。
她知道,眼下这些人只是因为邵城年的关系才相聚于此,若是父亲今日借着邵城年和她的关系,都不能保住柳员外,那在众人看轻之下,即便成立公会,赵家也很难竞争得过慕家。
赵悠雅怎愿自己费尽心机,却是为慕家做了嫁衣裳。
“慕小姐,谢大人往日贵为同知,自是景从者众,可现如今,他已因贪污受贿被邵大人摘去官帽,良禽择木而栖,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