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城年没有回应慕筱爱的话,摇摇头,开门走出了屋,他已经不需要再听下去。
可越讲越兴奋的慕筱爱根本不在意邵城年走没走,依旧对着门口的位置自言自语:“你要忘了我和你的事,永远,永远都不要记起来,还有……”
说了不知多久,慕筱爱才慢慢安静下来,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屋子,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模糊了双眼。她自嘲似的笑了笑,用被子蒙住头,等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出最后一个命令:“从今以后,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记得这些就好,邵城年,你一定不要辜负筱情,好好对她,不要让她孤单,她最怕黑了。”
走出秋水阁,邵城年仰头望着天,初五的月亮弯弯的,就好像是慕筱爱笑时的眸,让他不由沉醉其中。
过了许久,邵城年才低下头。
“成为北平府唯一的绸缎商?”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刚才听到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冷色。
……
清晨,笑笑端着洗脸盆走进屋。
诶,都喝了?她惊讶的望了一眼小桌,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想了想,她将洗脸盆放在地面,先把方盘端回厨房,吩咐厨娘再熬一碗汤药给大小姐喝,然后才重新回到慕筱爱的闺房,轻声唤道:“大小姐,醒一醒,该去夫人那里问安了。”
慕筱爱听到有人喊她,揉揉眼,一翻身,直接从床上坐起。从睡梦中醒来的她,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好。
“知道了,准备好轿子,我之后要去店铺。”
“可您的病?”
“我已经好了。”
洗漱完,慕筱爱没有喝厨娘刚煮好的汤药,给母亲问安后,直接乘着轿子去了慕氏绸缎庄。可没曾想,才刚到绸缎庄,就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大小姐,赵氏绸缎庄的赵老爷早晨派人送来一张请帖,说是要商量建立什么公会的事。”
“绸缎商公会?”慕筱爱闻言,立刻蹙起眉,老掌柜或许不清楚什么是公会,但经常与宝丰钱庄往来的她,又怎么会不清楚什么是公会。
公会即同业公会,是相同行业商人为了提高地位,增强竞争力组成的同盟。
而现在,赵老爷成立公会的唯一目的,只可能是联合所有绸缎商,一同抵制慕家。
“请帖呢?”
“在屋里。”
老掌柜见精明能干的大小姐如此模样,也不由皱了皱眉,一边吩咐下人去拿请帖,一边思索起赵老爷所说的公会究竟是什么意思。
“合纵之计,慕家现在就是秦国。”
慕筱爱见老掌柜一脸不解的苦思,便用战国时的典故解释了一下赵老爷的用意。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如果慕家不加入那个什么绸缎商公会,其他绸缎商就会联合到一起,共同针对慕家?”
慕筱爱冲老掌柜点了点头,接过下人递来的请帖,拆开。
「三天后,午时,鸿福酒楼。」
“九个字,这么嚣张?张老,去仔细查查,这位赵老爷最近攀上了什么贵人。”慕筱爱边说边将请帖收入怀中,以邵城年现在的官威,敢正面与慕家叫板的根本没有几个人,她必须要谨慎行事。
不到半天,慕筱爱就得到了消息。
原来,赵老爷的靠山竟然同慕家一样,也是锦衣卫千户邵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