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番话,小冰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能看出心中的余怒未消。她长叹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罢了罢了,想来这段时日你确实受尽了苦楚。既然你已认识到自身所犯之错,日后切不可再如此莽撞行事。今日竟碰上这般倒霉之事,我也全然没了上香祈福的心思,咱们还是速速打道回府吧。”说罢,便转身朝着来时的路缓缓走去。
“姨母,您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秦之瑶小心翼翼地紧跟着小冰踏上马车,她那娇柔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般婉转悦耳,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与不安。只见她微微低垂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小冰,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小冰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柔和地落在秦之瑶身上。她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轻抚着秦之瑶如丝般柔顺的秀发,轻声说道:“之瑶啊,姨母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姨母只是心疼你罢了。想当初,你可是个无忧无虑、明媚张扬的女子,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可如今……唉!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呢?”说到这里,小冰不禁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痛惜之色。
秦之瑶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姨母,都怪我不好,给您添麻烦了。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我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的,生怕再惹出什么事端来。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妄为的小姑娘了,所以我一定会乖乖听话,安分守己,谨言慎行的,请姨母放心。”
小冰爱怜地看着秦之瑶,点了点头道:“好孩子,只要你能明白这些道理就好。今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和委屈,都要记得跟姨母说,姨母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你,让你过上尊贵体面的生活。毕竟,我之前可是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
听到小冰这番温暖人心的话语,秦之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一下子扑进了小冰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小冰则温柔地将秦之瑶紧紧拥入怀中,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安慰着她:“别哭啦,别哭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秦之瑶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慢慢从小冰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用手帕擦去眼角的泪痕,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此时,小冰也微笑着看着秦之瑶,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关怀。
小冰心中暗自得意地想着:“哇塞,自己这演技简直绝了!真可谓是日益精湛、愈发厉害啦!那小小的秦之瑶居然妄想通过以身挡刀这种老掉牙的招数来博取他人同情,哼,也不看看对手是谁!就她这点儿小伎俩,自己分分钟便能轻松化解。要知道,皇帝赐予我的那些暗卫可都不是吃素的主儿!”
与此同时,秦之瑶心里同样打着如意算盘:“哈哈,这何灵可真好骗啊!不过就是稍稍牺牲一下自己,再挤出几滴眼泪而已,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让她相信了。只要能帮我重新回到昔日的巅峰地位,一切都是值得的。等到我可以自由出入书房之时,定要好好地报复你们这群人!”
就在这时,小冰和秦之瑶所乘坐的马车迅速驶回了府邸。江庭和江临川看到江玉儿安然无恙地下车后,脸上皆露出了十分疑惑的神情。只见江临川率先开口问道:“娘,您今日怎么会回来得这般早?不是说要去上香、点灯的么?”
“遇到了几个匪徒,幸亏之瑶主动挡在我身前,还有暗卫守护,我们毫发无伤呢。发生这个事情,我就没心情了,就回来。”小冰假装有点遗憾地说着。
“你没事就好了,你要是有事,我这命也没有了。”江庭忍不住额头冒汗,小冰离开,江临川才悄悄告诉是太子伪装成了何灵的样子,要知道皇帝有多宠太子,太子但凡要是少一根头发,自己都要给他陪葬了。
“我没事的。”小冰轻启朱唇,语气平静地说道。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秦之瑶将目光投向江庭,只见他满脸紧张之色,额头上甚至还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过,秦之瑶并未多想,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是江庭过于关切自家夫人罢了,因此丝毫没有对小冰产生任何怀疑之心。
这时,小冰再次开口道:“那个老爷,之瑶方才奋不顾身地挡在了我的面前,这份情谊着实令我感动不已。如今她居住在丫鬟们所住的大通铺里,我每每想到此处,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儿。所以,我寻思着待会儿派人去给她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权当是对她勇敢之举的奖赏吧。再者说了,之瑶平日里也略通一些书画之道,倒不如让她偶尔为我作几幅画作,也好帮我舒缓一下心情呢。”说这番话时,小冰的脸上始终保持着那份惯有的淡定从容,然而眼神之中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你做主就好了。”江庭一边轻声应和着,一边悄无声息地抬手擦去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仿佛想要掩饰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这时,小冰微笑着对之瑶说道:“之瑶呀,以后你就住在后面的那间偏房吧,虽说比不上正屋,但也算是个挺不错的地方啦。”她的语气亲切而温和,让之瑶心中感到一丝温暖。
之瑶连忙欠身行礼,感激地回答道:“多谢姨母。只是……姨母,作画需要用到一些特定的纸笔呢,这些东西通常都是放在书房里的,可之瑶身份低微,实在不敢随意进出书房啊。”说罢,之瑶抬起眼眸,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临川。
江临川见状,摆了摆手,宽慰地说道:“这个嘛,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安排人将所需的纸笔送到你那里去,又不是只有你这一个丫鬟,哪用得着你自己跑一趟呢?”他的话语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之瑶怎么会是丫鬟,他要进书房就让她进去吧。”江庭瞪了一眼江临川,这个臭小子怎么不按照计划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