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孙尚香目瞪口呆,借箭我还能理解,风你也能借?
这陈逸到底是什么人节?
说好的儒生呢?
儒家子弟不是常言,子不语怪力乱神吗?
怎么到了陈逸这里,居然开始装神弄鬼起来?
她正想发作质问,却被孙权用眼神制止了。
“先生既然有办法借得东风,那我这就命人安排下去!”
陈逸笑道:“那好,安排好了,你再派人来通知我……”
“三日之后,便是我孙、曹联军,大破刘备之时!!!”
周瑜震惊!主公当真要把江东存亡交于陈逸之手?!
陈逸已经走了,但孙权等人依旧在原地有些出神,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之前陈
逸所说的话……..
借东风?!
此前陈逸向刘大耳借箭虽然让人始料不及,但毕竟还是用了计谋,众人虽然震 惊,但总算还在理解接受范围之内。。
可这次……
他居然要借风?
风也是能借来的?!
这简直是惊世骇俗,这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之内!
在当世之人看来,风雨雷电那都是天地神灵的权柄,岂是区区凡夫俗子可以染 指?
陈逸居然说他可以借风?
“主公……”
鲁肃狠狠的咽了口唾沫:“陈逸这玩笑,未免也开的太大了些!”
是的,在鲁肃眼中,陈逸所言与开玩笑实在是没什么区别。
但周瑜却和孙权一言不发。
良久,周瑜眉头紧皱:“陈逸虽是大才,但其适才所言,只怕多有不实!”
话到此处,周瑜忍不住看向孙权:“主公!你当真信了陈逸的话,要给他搭起法 坛做法吗?”
哪怕当年黄巾之乱,张角自号大贤良师为太平道的教主时,也不敢自称能呼风 唤雨,顶多也就弄些什么符水治病之类的把戏。
当初江东也出了个装神弄鬼的于吉,结果却碰上了小霸王孙策,最后成了刀下 之鬼,也没见他弄出什么道法神通来!
“刚才陈逸先生所言借风之事,确实骇人听闻……”
孙权缓缓开口:“207但先生先生行事向来出人意料,就好像之前的借箭之说!”
“安知先生是不是以借风之名,用其他的法子来火攻荆州水师?”
此话一出,周瑜、鲁肃等人也是一怔,孙权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孙权忽然苦笑起来:“况且,如今事已至此,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才是如今江东最现实的情况。
箭矢齐备了,刘备所有的战船也即将联合在一起,这个时候对江东而言,已然 是没有任何退路了!
现在,他们除了相信陈逸,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孙权一个深呼吸,看向了犹在呆愣的孙尚香:“小妹,我稍时拨你一千军士,你 立刻照着先生的要求,去把法坛建起来!”
孙尚香满脸的不可置信:“二哥!你……你真的信了陈逸所说?”
开什么玩笑,难道真的要将江东六郡八十一州的生民全寄托在陈逸这神神叨叨 的手段上?
这简直是在拿江东三世基业在赌!!
“快去!不可耽误江东的大事!!”
孙权的眼神中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孙尚香明白, 一旦自己的二哥真的下定了决心,便再也无人能把他拉回来。
即便自己是他的亲妹妹也不行!
想到此处,孙尚香愤愤的一跺脚,转身出了吴侯府,翻身上马直往馆驿而去!
望着孙尚香消失的背影,孙权喃喃自语:“先生,江东安危可就全系在你一人之 手了!”
………
“驾!”
“驾!”
街道之上,孙尚香往馆驿方向策马狂奔,身后孙权拨给她的一千军士也是紧紧 相随。
此时,孙尚香心中早已满是怒火……
之前她和陈逸打赌,若是陈逸真的能为江东借来十万支箭矢,自己便甘心为他 扫撒除尘半个月……
后来孙尚香输了,她也履行了诺言。
第二次,她又跟陈逸赌若能让荆州战船连在一块,便为他敲肩捶背半个月…… 孙尚香又输了,她再次履行了诺言!
她虽然是女子,又是江东之主的妹妹,但却性格刚烈,颇有男儿气概,愿赌服 输!
这些时日虽然在陈逸跟前干的都是侍女的活,但顶多也就是愤愤不平而已,从
来没想此刻这般愤怒过!
此前她已多次试探陈逸,如何帮助江东水军实施火攻。
陈逸对待她的盘问,总是冷言冷语,让她大为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她总是在想,自己再忍忍就好,只要陈逸的火攻计策失败,就会灰溜溜地离开 江东,到时候,她也不必再受这种折辱了。
但孙尚香做梦也想不到,陈逸居然是要“借”东风以助江东火攻?!
一想到这里,孙尚香便只觉怒火腾腾……
“隆冬里哪来的东南风?”
“陈逸他居然敢说要向上天借?”
“借个鬼啊!他这分明是在骗我兄长,骗江东所有人!”
“兄长糊涂了!身为江东之主,居然连这种妄言都敢相信……这哪里是江东之主 能做出来的事情?!”
孙尚香越想越气,此刻的他全身披挂,身穿亮银甲,披上红披风,跨上高头大 马,已然到了馆驿门口。
她是骑着快马来的,速度自然快(beah)捷,竟是赶到了陈逸之前先到了馆驿。
恰在此时,她听得远处有马车轿轿之声传来,便知道陈逸回来了……
孙尚香冷着脸抽出一箭搭在弓弦上。
陈逸下了马车,看到孙尚香这副阵仗,淡淡地问道:
“郡主,今天你又怎么了?”
孙尚香把箭头对准陈逸。
“你刚才对我哥说,可以为江东借来三天三夜的东南风!我就问你,怎么借?”
“现在你给我说清楚!如果不肯说,或者说不出来,我会直接射杀你!”
馆驿的侍卫们都慌了,纷纷挡到陈逸的面前。
“郡主,请你收起弓箭吧!先生是贵客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呢?”
“就是,主公一旦知道郡主这样对待先生,定然会生气的!请郡主三思!”
“郡主,我等奉命保护先生,你如果要射死先生,就先射死我们!”
陈逸对侍卫们的举动,并不觉得意外。
此时他却淡淡地说道:“怎么借?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学过道法,建法坛, 我要向上苍祷告,借来三日三夜东南大风!”
这个陈逸,到了现在还敢来糊弄自己?!
孙尚香怒极反笑,只见他手中传来嘎吱一声,却是那张弓背被她拉的更满了!
霎时间,所有的侍卫只觉得头皮发麻,纷纷不顾一切的死死挡在陈逸身前。
这位郡主可是真敢杀人的,万一这位陈逸先生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岂能担 的起?
岂料,陈逸只是淡淡开口:“你们让开!郡主她只是吓唬我,要是她敢射杀我, 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她输不起?”
孙尚香愕然道:“你此话怎讲?”
陈逸神色自若,“草船借箭的赌赛结束,是你输了,你要为我洒扫除尘半个月, 后来连环战船之事,你又输了我半个月的敲肩捶背……”
“如今这一个月之期未过,你如杀我,岂不是要毁约?”
孙尚香已经觉得自己理亏了,却仍然说道:
“毁约?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办的什么事?你说你能借来三天三夜东南风!你这不 是拿江东上下无数人的性命在开玩笑吗?”
“如果因你一时戏言,让我兄长不能够及时采取措施防范荆州水军,你便是江东 的罪人!我射杀你,何错之有?”
陈逸静静地看着孙尚香,眼神似乎在关爱一个傻子。
孙尚香越来越不自在,“你干吗那样看着我?”
陈逸淡淡说道:“自己去体会!”
说完,自顾自地回客房休息去了。
孙尚香举起弓箭,箭头始终对着陈逸,这可把周围的侍卫都吓出一身冷汗来 了。
最终,孙尚香颓然将弓箭收了起来,翻身下马。
然后,她面色如霜地走向陈逸的客房。
谁知不等她进入其中,陈逸直接关了房门,差点儿夹到她的鼻子。
“陈逸,你开门,我还有话问你!”
孙尚香暴跳如雷,心情糟糕透顶。
陈逸却懒懒地回答:“时机未到,你问了也是白问,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吧!”
“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为东吴借东风一事!”
“若是耽误了,只怕郡主便要先成为江东的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