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嬴与华胥氏母祖大人的过往后，孙连成心有凄凄焉，但他对赵高这个名字没有好感，一代权宦，就是他的怂恿才让老嬴死后的大秦陷入混乱，让扶苏与蒙恬丧命。

孙连成钻入暗道，蜃袖儿跟他进来，二人循着红色光气，七拐八绕地来到一处地下空间，这空间只是略作修饰，角落里摆放着几件家具。孙连成抚摸过桌台，桌子便化作气息烟消云散了。

太久时间里。

这里和始皇帝陵封土堆下的空间不同，那里有汞气支配着，所以历经两千年还是原来的样貌。

孙连成拍拍手，经过这处空间又往前走，红色光气变得明亮起来，突然，一道绚丽的光线从拐角后面射过来，蜃袖儿遮住眼睛，问道：

“红瑁么？”

“应该是。”孙连成止步，因为天瞳透视到里面有活物在游荡。

“怎么了，哥哥。”

蜃袖儿问道。

“有东西在里面。”

孙连成做个嘘声的动作，便再导一道天之气，抹于双眼，透过土墙看到里面有一股活动的气息，那气息成猩红色，在绕着一块石板游荡。

“素儿，那块儿石板便是红瑁。”

孙连成这便过去，站在猩红气息后面，猩红气息显然陷入了深度的孤独，它并没有感受到孙连成，仍旧在飘飘荡荡地绕着红瑁做怪异的动作，时而伏在红瑁下面做膜拜状，时而愤怒地撞击红瑁——

“大胆！”

孙连成喝道。

猩红气息被震住，很快倏地聚集到墙角，像是在瞅孙连成。

“赵高小儿！见了本皇子还不下跪！”

“皇子？你是哪位皇子，公子高么？”

孙连成指尖攒起一道杀气，蓝莹莹的光芒让赵高恐惧，他缓缓地流泻到地面，姿态甚低地向孙连成流动过来，道：

“莫非，你便是阿房娘娘的子嗣，行素殿下么？”

“现出真身来。”

孙连成将杀气弹射出去，击中地上的那摊猩红色气息，气息暴走，重新聚拢，渐渐地显化出半截上半身来，之后身体萎顿下去，看上去像是跪在了地上，他道：

“秦丞相赵高，见过……”

“连成。”

“连成殿下。”

“说，红瑁为何在你手中。”

孙连成责问道。

“小的被三世帝子婴斩杀于阿房宫朝堂，死后魂身不灭，便依附到红瑁之上。这红瑁乃是世间的法宝，有凝聚神魂之效，小的因此未入轮回。”

“是这样吗，老嬴？”

“噫。”

老嬴现身出来，确是头戴冠冕玄衣纁裳模样。他刚一现身，赵高便伏在地上惊恐万分地说道：

“罪臣见过始皇帝陛下。”

“沙丘政变，矫召除良，陷害李斯，导致乱世，戕害亥儿，我大秦原本可传万世之基业实亡于你手！”

老嬴数落着赵高的桩桩罪行。

赵高被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回道：

“始皇帝陛下，罪臣知罪，已受罪伏诛。死后亦知罪孽深重，所以为大秦守护着玉瑁基业。”

“身死便够了么？”

老嬴道。

“如今我只有这一缕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