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媳妇抱怨:“一个什么都不会干的老人在家里,他连门锁都不会开,我们也不敢把他锁在家,也不敢外出不管他,就是整天得有一个人陪着他,吃喝拉撒的都是凡人行为,实在是让人忍受不了,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惑,一年到头,哪里都不敢去。
他的另外的儿子儿媳还觉得我们阔气,就不认自己的爹娘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真的特别耽误我们的外出和历练,连后来我们的生计都被拖垮了。”
顾安宁最初的时候还是欢迎这个老头来住一住,杨蓝珊是真的不好说什么,说不是亲戚吗?偏偏这人又是她爹的妾的爹,说是亲戚吧,还真跟她不是很亲。
老头又喜欢顾家的伙食,时不时就让自己儿子送过来住几天,顾安宁这几年也有点烦这个老头了,一来就要生气。
顾秋瓷十八九岁的时候看到这个景象,觉得能气到自家爹,就是一件相当好的事情。
于是特喜欢语气温柔的和老王头说话,时不时还会给些零花钱,不管她手上有多紧,只要看到老头,就会把身上的钱拿出来。
小彩亲眼看见的就有两次,两次都让小彩觉得特别的寒心。
惜老怜贫是没有错,但在她自己都还不赚钱的时候,经常将自己的亲人给的钱,毫无后顾之忧的随便就拿给别人,实在是缺心眼。
那老头呆在顾家,整天整天的坐在洞府外面,吃饭了要有人去搀扶,但傀儡人去搀扶他还有点不高兴,说小辈嫌弃他。
非要顾安宁亲自把他请到桌上才罢休,顾安宁和小彩说:“这老头还有点奇怪,就是随时随地希望有人和他说话,不说就像欠了他十万八千一样。
我们哪有时间陪着他说话呀?而且我们说的话,他都不懂,他说的,我们也没有兴趣听一句半句,说实话,不是天伦就没有什么天伦之乐。
让他回乡下,听说不但他住不习惯,儿子儿媳也没时间陪他,年纪小一点的孙子重孙子,不是读书就要放牛,割草打柴的,哪个能真的在家里陪他?
所以这根本不是人老无用的问题,可能是从来他就没有有用过。自己没有能力做事了,就要有享受寂寞的能力,要不然就算是老了,也不会受到尊重。”
顾秋瓷曾经从自家婆婆的嘴里,听到小彩抱怨她的话:“她以为三百五百的灵晶不是钱?哪一颗灵晶不是辛苦和血汗,谁的钱也不是秋天的松毛,耙子一抓就来了。”
这一年多顾秋瓷自己做生意,尤其是连摆几天地摊一个储物小荷包都没有卖出去的时候,那两天的钱有多么紧张,她才意识到,一颗灵晶,哪怕是下品灵晶,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她这几天和小彩整天整天的在一起,已经能看出来,自家这个嫁到皇家的小娘,对钱这种身外之物,其实还是相当在乎的。
正所谓蛇有多大洞有多大,亲戚那么多,一个晚辈一百个极品灵晶,一次就有可能发出去十来万,甚至更多。
她这么多年接受着长辈的红包,一直心安理得,平静到过分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告诉自己的小娘,钱是真用在了女儿身上。
哪知小彩还是有那么点不以为然:“娃娃吃好穿好,本就是父母的责任。亲戚的红包什么的,是娃自己可以支配的零花,应该是让她们自己使,现在使不上可以放着,攒攒会更多,将来要干个什么才有底气,有资金,而不是又两手空空的到处自己去抓钱。
第一步就没有走好,就不会有什么安全感。会少了一点大家气度,总觉得自己吃不饱穿不暖的。”
顾秋瓷张大嘴巴瞪着眼:“小娘的意思是,得另外给她们各办一个存款户头,不然一个扑满也装不了几颗钱。”
小彩道:“本来教小孩我也没什么经验。我家那一堆,都是儿子的原因,是放养的。
可能因为他们从小不在身边,在你大姑父那边修炼,他们自己的钱,就是他们自己拿着,我们是从来不管的。
他们十二三岁就很有钱了,到处入股小伙伴的生意,眼光都还不错,没有一个亏的。”
顾秋瓷很不好意思:“那我以后也不用俩小娃的红包,随便拿去给她们折腾算了。”
小娃娃们在门口跑出跑进,笑声不断,偶尔的也有人嚎啕大哭,跑来告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