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里估计是他们的落脚点,让我们去把周围的店铺都翻过来找一遍。还有那反贼之前接触过的人都要挨个审查。”
领头的人身形颀长,黑发如墨,在后面微微挽起来,一身利落的红衣,手中的长刀在夜色中闪烁出锋利的光芒。
他扭过头来,俊秀的五官因为跟丢了人而沾染上了少许厌烦,如果钟晚芍在这里,就能发现,此人正是武阳郡的前郡守谢扶光。
赛马会已过半程,场中针对谁能拔的头筹开设起赌局,钟晚芍也跟风下了二十两。
她把元宝丢进内侍手中的金盘时,发现那盘中,珠花、檀香折扇、手绢、香囊、玉佩什么都有,不禁嘴角抽了抽。
内侍在她发间落下眼神,给她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拔的头筹的胜者可以在这些东西里选择一样,而且上场的又有很多俊俏公子、如花女郎——”
懂了,钟晚芍很识时务地从头上拆了一个蝴蝶发钏下来,丢到盘子里。
内侍喜笑颜开地道谢走了。
一匹匹骏马在风中疾驰,黑色、黄色、枣红、白色的鬃毛几乎融在了一起。
迟吾行早早加入了场边高声喊好的队伍,金子裹着毯子在她怀里昏昏欲睡,眼皮微微闭上,就被周边的欢呼声叫醒,再睡再醒,反反复复。
钟晚芍没什么心情再去社交,只觉得脑中头绪纷乱,索性坐到榻上,看起跑马来。
这个赛制很自由,一轮轮比出更快的,下面围观想要参赛的也可以随时参赛,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好几位俊秀的少年郎青春意气,潇洒极了,上马下马间皆是利落帅气,赢得周围少女一片叫好。
还有那骑装整肃的女子,端的风流,看起来已经三十出头了,但是还是魅力无限。
钟晚芍不禁想起若是自己的表姐钟襄宁在这里,估计她女公子的名声没两日就要传遍都城了。
场上一位骑着白马的轻甲少年正在疾驰,发丝编成辫子在脑后挽成一个髻,汗水沿着他的脸庞滑落,被他轻轻一擦。
少年确实生得好,看他那一身行头和他那个漂亮的马就知道出身必然也不错。
他那匹年轻的白马也很给力,跑的飞快,将几个有力的竞争对手纷纷甩在身后一个身位。
还有一圈,半圈,冲线!
少年迎来四座叫好,在少女们如黄鹂一般的欢呼声中,他摘下了腰间的玉佩,隔着那么多人,稳稳地掷到钟晚芍手中,并投来一个混着汗水和恋慕的柔软眼神。
钟晚芍在四周一片带着善意的笑声和起哄中低头看着被她捧在手中的玉佩,上面是一只白虎,雕工极其好,玉水头也足,角落刻着一个“啸”字。
内阁方相的孙子——方啸。
钟晚芍有点尴尬,活了两辈子了,还能成为这种公开表白的主人公。
她礼貌地朝场中央的少年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玉佩,示意自己收到了。
这样处理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