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的岸边燃着火堆,几名摘掉面罩的黑衣军士兵围着火堆发呆,一位少女蜷缩在离他们远一点儿的位置抱着双腿凝望着火苗。
这里是中部群岛的边缘地带,受飓风的影响,火苗跳动得很厉害,尽管这里已经是相对避风了。
几个人一直沉默着,或许他们习惯了这种沉默,交流反而是很困难的,借着火光可以发现,这些士兵的面容都很俊朗,仿佛是某种统一的审美刻画出来的模特。
“你们为什么没有家人?”
角落里的少女突然开口,尽管她的声音小到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和同时望向少女,他们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尽管他们之间的沟通并不存在障碍。
半晌队长终于开口,说道:“我们不是胎生。”
少女愕然,她的知识面不足以理解这句话,但她转念一想,问道:“那你们有名字吗?”
队长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少女的目光对上杀人凶手,她不知道该怎样转化这种感情,她亲眼见到爸爸、妈妈、弟弟和所有生活在一起的人被他们杀死,现在她却不得不和这些人坐在一起抱团取暖,也许是因为这些人现在的表现过于安静,少女心中的恐惧渐渐消失了。
死亡对于生活在中部群岛的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几乎每个正在成长的孩子最基本的就是要适应死亡,某种情况下被人杀死和自然死亡对他们这些人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当心中仍会痛的时候潜意识里那种报复心理仍然会使人产生隐隐的冲动,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少女的手缩了缩,她的手心里抓着一把沙土,似乎如果手里抓着是武器的话就好了,也许可以轻易的杀光眼前的人,但是之后她该怎么办?
“清明……”队长喃喃自语。
“什么?”少女下意识地问。
“简清明,我的名字。”
队长仍然在盯着火苗,眼中充满迷茫。
少女吃过他们的食物,不怎么好吃,但也不难吃,只不过绝对没有那种大快朵颐的快感,只需要一小块儿便能维持一天的能量,所以眼下看他们的补给还很充足。
“月儿。”少女喃喃道。
“你也有名字……”队长不像是在问问题,倒像是在习惯怎么与人交流。
“我是姆的侍者,他们叫我苏月儿。”
一名士兵抬眼看了少女,但没什么表态,这时有人仿佛不经意间地抬眼向幽黑的海面张望了一下,猛然间紧张地抓起了武器。
简清明队长立即警觉地起身,他没有多余的话,随手挥了几个手势,士兵们训练有素地武装起来,然后立即灭掉火堆呈战术队形散开各自寻找掩体。苏月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嘴巴就被捂上,然后轻飘飘地被士兵夹在腋下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