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亭眉头一皱,“就该把他丢给奶娘照顾,看他还怎么捣乱!”
柳文茵有种被抓包的羞耻感,连忙推开陈景亭,“他应该是饿了。”
陈景亭认命地去查看情况,赵妈妈听到动静也进来帮忙,丫鬟们更是备好了温水和尿布,要是小公子尿了或者拉了,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就能把他收拾干净。
小石头很乖,每次哭要么就是尿了、拉了,要么就是要喝奶。
睡了一觉,各项人生大事接踵而来,陈景亭被孩子拉过一身,如今已经学聪明了,不用再扒孩子的裤子检查尿布,光是看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怕熏着柳文茵,让赵妈妈把小石头抱去隔间换尿布。
等娃收拾干净了,再送回来喝奶。
元宵佳节,虽然府里只有两个主子,但还是按规制做了满满一大桌的菜,柳文茵和陈景亭都已经吃饱,一边奶孩子,柳文茵一边吩咐赵妈妈,把菜赐给院里做事认真的人,让她们也好好过个节。
得到主人的赐菜,对丫鬟婆子们来说,无疑是一种赞扬。
年初一陈景亭和柳文茵还给阖府的人赏过银子,比起云氏掌家的那些年,今年的待遇那可太好了。
两相比较,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有利可图,底下的人做事也更加认真,到目前为止,柳文茵还没发现有谁偷奸耍滑,或是干背主之事。
一大桌菜都撤了去,外边又响起了爆竹声,听到动静,小石头奶也不喝了,小小的身躯一动不动,好像在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
爆竹声此起彼伏,小家伙就一直保持原状。
陈景亭以为儿子吓着了,伸手捂着他的耳朵,“那是在驱恶兽呢,你不是,不用怕。”
柳文茵噗嗤一声笑出来,眼神揶揄,“那你怕不怕?”
“我怕,所以今晚你得抱着我睡。”
男人语气意味深长,柳文茵脸上好不容易消不下去的红晕又浮现了出来。
假装没听见,让孩子继续喝奶。
小石头才反应过来,小爪子去拍陈景亭的手,好像不喜欢被捂着耳朵。
“你小子,好心当做驴肝肺!”
陈景亭手一松开,小家伙乐得蹬了几下小脚,偏头喝一口奶,然后又停下来听烟花爆竹声,再喝一口奶……
如此反复,柳文茵都想揍他的屁股了,“认真喝奶。”
陈景亭也怕文茵冻着,低声呵斥,“不好好喝奶,以后就别喝了,让奶娘喂你,不然就喝羊奶。”
像是感知到了父亲语气里的严肃,小家伙嘴一瘪,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流下了眼泪。
陈景亭啧了一声,“这小子,小小年纪就会耍心眼,知道我们舍不得他哭,故意的。”
柳文茵轻拍孩子的后背,道:“舍不得他哭,你还要把人逗得掉眼泪,你们两父子到底谁更爱耍心眼?”
陈景亭理直气壮,“他做错了事,我这是在纠正他。”
小家伙哭得更伤心了,趴在母亲的肩膀上,蹭了她一大包眼泪和鼻涕。
柳文茵哄不好他,陈景亭拿玩具哄也不管用,赵妈妈和银心轮番上阵也没见好,后来是青柏在院子里放烟花,才把小家伙逗乐了。
于是,青柏得到了一锭金灿灿的打赏。
看了烟花还不够,小家伙还想出门去放风。
陈景亭想和夫人把新婚之夜补上,结果却被小崽崽折腾得精疲力尽。
直到次日清晨,迷迷糊糊之中,隔了一年多,陈景亭终于和心爱之人共享了极致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