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回去过一次,然后又背叛了她,”孟谦说到这,抬头看了一眼加快速度搅拌咖啡的纪时,几乎是在挑衅地继续往下说,“你知道她的表情吗?我在她最信任我的时候,又一次倒戈向了她的死对头,几乎把她的心血毁于一旦。”
纪时站起来,毫不犹豫地给他挥了一拳,拳风在安静的咖啡厅里格外清楚。
孟谦挨了一拳,摔倒在地,嘴里有颗牙已经断了,嘴里一股血沫子的味道,但没有闭嘴,张着嘴在大笑。
“多笨啊——这也能相信我,我明明都背叛过她了,装装可怜就又能得到她的原谅!顾舲说得对,她就不应该在商场上,这样的性子就活该被人骗!”
纪时拎起他的衣领,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顾舲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你不是很清楚吗!”
孟谦忍不住吼回去。
顾舲对周知的心思不纯。
纪时又给了他一拳,嘴角绷得紧紧的。
“你怎么不笑了,每天在周知面前笑得那么恶心,怎么样都摆着那副虚伪的笑,你不是很得心应手吗?怎么现在笑不出来了?!”孟谦全然不顾纪时已经完全黑下去的脸,他当然知道纪时现在的状态真的有可能会头脑发热一把把他打死,可他就是不想就此闭嘴。
“顾舲就是个疯子,拿我母亲胁迫我给他卖命,为了得到周知那有什么他是做不出来的?!”
孟谦落寞下去。
“顾舲,明明是他不满意周知这个结婚对象的,是他自己亲手毁了和周知的婚约和所有的可能性的,可是后来呢,又为了让周知看到他,什么都要往周知面前凑,就因为他想,所有人的牺牲都是无所谓的,周家的产业,我的母亲,周知的尊严......都能被他反复践踏。”
“我们到底算什么?”
“我们到底算什么?”
“我们这些蝼蚁,在他眼里算什么?”
纪时松开他,但眼神还是冷的。
“那周知算什么?你们都要这样一次次伤害她,顾舲的私欲,你的苦衷,那周知就活该吗?”
“你恨顾舲,那你去对他动手啊,一次次地助纣为虐,周知到底做错了什么?”
纪时的手上沾了血,是他自己的,现在正一点一点地往下淌。
孟谦无措地抬头,可还是摇头:“我没有办法,是顾舲逼我这样做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还把恶手伸向了帮助你的人……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纪时不想多说。
他只想回去见周知。
他现在只想回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