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待老夫人礼佛完归家,听闻此事必然震怒。
若因这事令傅家为此“珠上蒙尘”,他傅君言也难辞其咎。
且不说还有喻家这个难缠的主,此事恐怕难以善了。
傅君言很快也想到这层。
她死便死了!但决不能以这种方式死在傅家内院!
傅君言抬脚往西院走去。
乌二和阿步,自是提心吊胆,冷汗淋淋,一言不敢发,小碎步跑着跟了上去。
目光所及之处甚是凌乱,四个丫鬟浑身发抖,跪在一地的花瓶碎屑中呜呜痛哭,地上还散落着一张断了一条腿的凳子。
看来是死之前,还发了一通脾气,砸毁了房间的瓶瓶罐罐,打伤了服侍的丫鬟。
傅君言冷眸含冰,紧抿薄唇,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肥硕身躯,心里是翻江倒海的厌烦。
“怎么回事?”傅君言沉声问。
阿步抽抽嗒嗒,泣不成声:“少爷,少夫人,她她……她要上吊,我们拦着不让,少夫人非要站在凳子上,谁知道……”
谁知道凳脚承受不住她庞大的体重,乍然断裂,她就这样被挂在白绫上,来回扑腾挣扎。
四个侍女吓得魂飞魄散,又实在抬不动她,待拿刀子好不容易割断了白绫,她却早就咽了气。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懵了所有人。
少夫人就算以前也闹过脾气,但也只是闹个片刻钟,发泄完也就算了。
这次一开始也不例外呀!少夫人压根就不是真的想死呀!
傅君言冷眼扫过凌乱的饭桌,勾唇讥笑。
自作孽不可活!
一个想死的人,还有心情点胡吃海喝,点上满满一桌珍馐海味?
傅君言一脸冷漠,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乌二偷偷摸了一把汗,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少爷,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傅君言睥睨了他一眼,想了一下,还是蹲下来,手指伸到她鼻翼下,想探探她是否真的没了呼吸。
“啊!”
谁承想,上一刻明明没了呼吸的人,却突然大呼一口气,双目紧闭,双手在空中乱抓一番后,竟紧紧地抱住了傅君言的脖子,一把就将他按在了她的胸口上。
好死不死,傅君言整张脸刚好就埋在了喻勺若的双乳之间,她身材原就肥硕,体态相当于三个傅君言的大小。
他就像跌进了一团棉花里,越是挣扎,她力道也就越大,硕大的双乳,挤来晃去,一下又一下拍打着他的脸。
加之她向来爱涂抹粉黛,那冲鼻刺激的香水味,浓烈得傅君言胃里翻江倒海,连连作呕。
她肥大的双手箍得死紧,傅君言又羞又恼,双膝跪地,双手撑地,竟也挣不开来。
“少爷少爷!夫人,夫人,您赶紧放手呀!”乌二和阿步吓得半死,赶忙冲过去想掰开喻勺若的手,无奈她像拼尽了全力似的,几个人怎么拉也拉不开。
傅君言眼不能瞧,嘴不能说,姿势又难堪,羞愤难当之下,手掌在地上胡乱一抓,竟抓了一个花瓶的碎片,带着满腔恨意,就狠狠刺往喻勺若的腰侧。
“啊!”
喻勺若惨叫一声,痛得猛地睁开眼睛,在又惊又惧中,猛地就一坐起来,谁知肥硕的身体竟是不受控制,又扯着她狠狠向后一跌,后脑勺狠狠磕在了地板上,痛得她眼泪呜呜直流。
“喻勺若!你找死!”
喻勺若脑袋发懵,听到头顶传来的怒吼,强忍着痛楚,呲牙咧嘴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颇具风骨的清秀面容。
若不是他面红耳赤,抑怒含恨,还带着些狰狞的表情,单就那张足以媲美明星的丰峻儒雅模样,就足够喻灼若流上一地口水了。
她试图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这具身体竟肥硕到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都做不了!
喻灼若换了个姿势,手肘撑在地上,侧了个身,在阿步的掺扶下,才勉强坐了起来。
头疼欲裂,腰侧又被扎了一刀,汩汩流着血,简直疼痛难忍。
她呲着牙,捂住伤口,茫然地环视一周,再低头看看自己堪比大象手臂般粗大的肥掌,以及像个小山堆似的大肚腩,她脑中瞬间闪电一劈!
她穿越了!
林竹唯穿越到这具名叫喻勺若的身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