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热气球,降落伞什么的,双喜当然也是不混吝啬的。
等弄好了之后,双喜便开始实行绑绳子的计划。
关于这一点,要是换成别人,八成也是不成的。
毕竟,这岛屿上面,除了泥土和碎石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但是好在双喜有外挂,空间里还有之前没用完的铁钎子,找了长一些的,然后钉在土里,怕不安全,她还多钉了好几个。
双喜这边准备就绪了,便先把绑了一块石头的绳子丢了下去,然后自己顺着绳子往下面滑去。
一开始还是很顺利的,只是,当她的身体大部分都离开了泡沫之后,她的感觉就不怎么好了。
首先是天气突然骤变,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狂风大作,天空当中也布满了乌云,露在外面的身体被狂风吹打的难受的很。
这一瞬间,双喜是有些怂的。
事实上,她也按照自己的想法,怂哒哒的回去了。
是的,就是这般胆小怕事。
回到了岛屿中,双喜见证了这次的暴风雨。
有泡沫在双喜并不需要害怕,但是,就算知道自己是安全的,看见外面那副电闪雷鸣的样子,说不害怕,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外面绑着的那块时候被风吹得不停的飘来荡去,不时还会敲打在泡沫的上空,发出一阵阵像是警告一般的声响。
绳子在暴风雨当中被拉扯着,原本看似很牢固的铁钎被那般拉扯着,很快便松动了。
一根,两根,三根。
双喜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她伸手想要阻止这一切,但是外面的拉力根本不是她能够抗衡的。
很快,她精心搓出来的绳子,就那样的被拉出了泡沫,消失在了雨幕当中。
暴风雨下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双喜搓的麻绳都有很大一捆了。
是的,双喜并没有放弃。
她已经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自己的不友善了。
这个世界在禁止她离开这座岛屿。
然而,也许是被激起了逆反心理,双喜这会让居然难得的有了必须要下去看看的心思。
暴风雨下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不敢的放晴了。
而双喜,也从新弄好了自己的装备,把绳子绑好,然后顺着绳子往下,慢慢的脱离了泡沫的范围。
当她的身体大部分离开了泡沫的时候,这座岛屿开始了震动。
双喜下意识的停止了自己往下出溜的动作,然后,她便看见。
原本贫瘠的土地变得肥沃,土地之上也一瞬间长出了各种不同种类的植被。
这些都在明晃晃的告诉她,只要她留下,这些便全是属于她的。
这个世界的物种很奇怪,但是像是馍馍果那种能和修真世界对上号的,其实也是不少的。
这些双喜之前只是有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
但是现如今,天道把这些概念的东西展现在了双喜的眼前,像是在无声的诱惑她。
只要她愿意留下,这些可以飞快成熟的植被便是属于她的。
同时,这也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双喜看着肥沃的土地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慢慢褪色,像是在预示着这肥沃的土地在慢慢的变得贫瘠一般。
这个世界的植被,只要不被连根拔起,便会一直消耗着岛屿当中的肥力,到时候这个岛屿会崩塌,到时候,就算她回来,也不会再有依靠。
大棒加甜枣,就在等双喜的抉择。
双喜会如何选?
如果是以前,双喜也许会先上去,然后把这些东西都收入到自己的空间当中去,然后在顺着绳子下去。
反正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种两不耽误的事情,双喜是绝对不会放过到了眼前的利益了。
然而,卡在不上不下位置的双喜,心中却莫名有一个预感。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一旦她选择了留下,那边无法在从这个看似温床一样的环境当中离开了。
所以最后,双喜还是手一松,飞快的往下面滑去。
她的身体消失在了泡沫当中,原本花团锦簇的岛屿当中突兀的刮起了一阵风,一瞬间飞沙走石,原本开的茂盛的植物瞬间被搅成了粉末。
肥沃的土地再次变回了当初贫瘠的模样,泡沫闪烁了两下,之后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泡沫当中好像还有什么不知名的存在,只是这个存在被困在那个泡沫当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双喜离开。
对方甚至都不能斩断双喜的绳索,因为它还在期盼对方会再次回来。
双喜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岛屿之后发生的事情,她现在的第一感觉便是冷!
很奇异的,说起来,都到了她这个境界了,冷热对于她来说其实已经都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了,除了一些极端的地界之外,其实像是她这样境界的修士,已经不会在对周边的温度感觉到不适了。
但是双喜这会儿,却感觉冷的可怕。
这种冷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大冬天的要打水,然而年纪还小的她一个不注意,水洒了半身,原本就薄的衣服瞬间湿透的那种冷。
双喜本能的想要拉住绳子,不要在往下滑,但是也就只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她的身体就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手指无法用力,她很快便滑到了绳子的末端,然后真正的呈现自由落体了。
天空当中的空气很是稀薄,冰冷,宛如钢刀。
这样的空气吸入到身体当中,双喜久违的感觉到了呼吸道被寒风刮过的感觉。
难受的让人想哭。
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双喜要以为,自己要被冻死在这样的环境当中的时候,周围的空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慢慢的回暖了。
双喜的身体已经被冻得有些僵了,所以对这样的变化并不敏感,也是好半晌之后,才发现了其中的变化。
这会儿,双喜已经降落了很长一段距离,抬头往上看,各种各样的岛屿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小黑点,而下面的色块,也依旧是色块。
这个世界的天与地至今的隔阂好像个别长,长到双喜觉得自己好像永远都落不到里面当中去。
好在,这也只是错觉罢了。
眼看着下面的色块慢慢扩大,最后充斥了她的目光所及,满目绿中带黄的颜色,双喜仔细辨别着。
当她总算是看清楚了一棵树的轮廓的时候,她拉开了自己的降落伞。
在巨大的拉扯力下,双喜被猛然往上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