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不时有刀剑砍在城门上的声音,守门将见书将军李阿泽要冲出去,立马高喊。
“开城门!”
“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仅仅露出了一个缝隙之时,就有风奴挤了进来,但迎接他的是直踢面门的马蹄!
“随我冲锋!!!”
李阿泽的剑已经收回了腰间,在马上,荡寇枪才是王者。
“冲!”
义军们喊着响亮的口号,追随着李阿泽呈锥形三角阵,如同钢针一般钉入了风奴军阵之中,城墙上的危机立刻有所缓解。
紧跟着李阿泽左手边冲锋的,就是崔稚,崔稚默默无语的挥舞着长枪,他善用拳脚,但是在战场之上没有个长兵器难以发挥。此时他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看似冷静的观察和冲杀,实则内心中的热火几乎要焚衣而出,上次在临潭,只不过是小股的风奴,而且是在城镇之中捉杀,与他寻常打架没什么区别,这一次却是他第一次经历战场,激动难掩。
义军的队伍仿佛龙卷风一般,冲到了哪里,哪里就留下一片尸体的空档,城墙之上的危机缓解之后,老胡子立刻组织县兵一边将尸体抛入城内焚烧,一边重新架弓射箭,他和李阿泽不是第一次配合了,默契自然是有的,若是放任李阿泽这样冲杀看戏,一旦冲势停下,义军队伍顷刻之间就会损伤重大,唇亡齿寒,中宁县也大概是保不住的,这次风奴攻势猛烈,人数众多,远非中宁县能够抵挡的住。
尸体若是扔到城墙外,只会成为风奴新的垫脚石,不及时焚烧,恐生疫病,此时顾不得什么尸身完整了,在这边县,风奴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至于罪孽?老胡子想的只有今天死在城墙上还是明天死在城墙上,哪管的了什么下辈子。
风奴后方。
几十个奴隶抬着一架高挂的庭帐,其内坐着一位身上挂着不同坠饰的络腮胡大汉,左右手各有一美姬服侍着他吃着寻常风奴都见不到的果子。
“书将军?不是在南边么......”
“先撤回来吧,叫千长们来我帐中。”
“是!大当户!”
义军已显疲态,虽然李阿泽带头在前面冲阵无往不利,但是李阿泽是巅峰宗师,再加上边境多有战事,常年冲杀之下,体力充沛的离谱。而锥阵的后方的义军,体力已经有些不支,有几个义军跟不上冲势掉队了,只能在原地和风奴换命。
冲势已经起了,就不可能停下或者慢下来,一旦被包抄,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哪怕有人掉队,也没有人会回头看一眼,打扫战场的时候若是能侥幸碰到尸身完整的,还能拖回来埋了,大部分都只能从血肉模糊的尸体之中找到眼熟的兵器或者衣装来判断一下是否是往昔的同僚。
好在义军的冲杀让风奴大乱,此时风奴缓慢撤军,义军也无力阻拦,李阿泽见好就收,赶快带着义军回到中宁城中。
天色渐晚,城墙之上点起了油火,与白天的喊杀冲天相比,此时的城墙上静谧的可怕,风奴的尸身都被烧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是县兵们的尸身。
“阿牛,放心吧,明天哥再砍两个风奴下去陪你,到了下面可不要和狼崽子讲道理,他们下去了肯定没脑袋,你只管欺负他们就是了。”
“臭傻子,老子给你道个歉,你不是孬种,你今天挺猛啊......比老子猛......”
“春儿......”
......
城墙上到处都是和战友道别的场面,即使白天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晚上也有偷偷靠着城墙哽咽的,死者的刀兵会重新发放给递补的县兵,甲具是他们唯一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