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颉皱眉,看了花春两眼,道:“没事的话就早些出宫吧,朕与侯爷还有话要说。”
白皙的脖颈低下来,紧张得鼓起来的脖筋都看得见。贺长安笑了,眼神难得地温柔起来:“丞相不必太紧张。”
这个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现在竟然还用这么责备的语气跟她说话?花春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我没事,今日侯爷之恩,京华没齿难忘。”连忙给他行礼,花春道:“等出宫,京华必定亲自登门谢罪。”
“臣告退!”
花春有点愧疚,但这事真不能怪她啊,这周围唯一能给点缓冲的就只有这边的软榻,她本来是想瞄准软的地方跳的。
贺长安靠在软榻上,目送那清瘦的人离开,又转头看向皇帝:“怎么会把人弄房梁上去了?”
“没事,小伤。”贺长安皱着眉反手捂住了自己的腰后:“丞相没事就好。”
“说来话长。”宇文颉抿唇:“你要不要先让御医看看?”
“长安?”皇帝也有些紧张,两步走了过来看着他。
“也不是很重。”贺长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或者说,也太轻了。你是把这忧国忧民的小丞相给忙成了什么样子,才会这么瘦?”
那么重的撞击声,她都听见了。
“朕不知。”宇文颉板着脸,淡淡地道:“可能是零嘴吃多了不吃饭吧,与朕无关。”
“嘶——”倒吸一口凉气,花春一落地就连忙爬起来,看着身后的人,脸色有点发白:“您没事吧?”
“哦……”贺长安耸耸肩:“前几天不是还打了他吗?也不算数了?”
于是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花样作死之后,花春掉进了贺长安的怀里。巨大的冲力撞得身后的人往矮几上撞了过去。
两人是一起长大的挚友,说话向来亲近,也时常没尊卑。听见这话,宇文颉也没怪他,转了话头道:“昨晚紫辰殿被封,你该知道了吧?”
宇文颉明显也被他这动作给震惊了,反应比霍子冲还快,伸手就想去捞。但他刚才在走神,动作明显没有旁边一直盯着花春的贺长安反应快。
“知道。”贺长安道:“已经让人在查了,不过皇上也该明白,那人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不会给人留什么把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抓出是他做的,想必太后也依旧会求情。”
“丞相!”霍子冲吓得失声,软榻上还有矮几,这跳过去不磕得更痛吗?
“这些不论。”宇文颉道:“你只管查出来保留证据就是。”
人都在房梁的右侧做好了准备,花春看了看左侧的软榻,眼睛一闭心一横,直接往软榻上跳。
“明白了。”
霍子冲做好了准备,就算皇上没下令,为着朝廷,他也得把花丞相接住。他太瘦了,这样跳下来一点缓冲都没有,又不会武,肯定会受伤。
花府。
秦公公看得直擦汗,一度朝旁边的霍子冲示意,看要不要去救一把?
花春一瘸一拐地进了门,嘴里嘀嘀咕咕地抱怨。